&esp;&esp;深吸呼了几口,梦里困在海水的情景似乎还馀悸犹存。
&esp;&esp;语娟回忆着刚刚的恶梦,但很快就下床,并迅速打开行李箱。
&esp;&esp;翻出行李箱的一个包包,再掏出里头的一个老旧的吊饰。虽然吊饰的银漆已经脱落,雕花也不再透亮美丽,看起来一点也不精緻,但却是她此刻想看见的东西。
&esp;&esp;十三岁的她珍藏至今,也是这趟旅行中,比起日记还要不实用的小物。若不是因为这样物品跟婆婆有关,也不占空间,她压根没想过要从自己床底下翻出来,一起带到这趟旅行中。
&esp;&esp;随后,她又立刻从行李箱里拿出笔电放到桌上,连上网路后,直接在搜寻引擎上打下一串法文。
&esp;&esp;几分鐘后,又拿起手机,拨了一通电话。
&esp;&esp;『婆婆,关于温森特先生的事,除了当年的朋友以外,您还有告诉谁吗?』
&esp;&esp;『有没有觉得有谁,最有可能认为您会再度来到欧洲?还特地留下了这些线索,好让您可以找到文森特先生?』
&esp;&esp;『我觉得那个人应该事非常了解婆婆的人,婆婆您的身边有这样的人吗?』
&esp;&esp;「那我先出去了夫人,有事再叫我。」
&esp;&esp;「好的,谢谢你。」
&esp;&esp;目送帮佣离开房间,坐在轮椅上的婆婆抬头望着书柜上摆着一排书。
&esp;&esp;她想起语娟昨天在电话里问她的那些问题,虽然回答不出个确切的答案,但心里却有一股直觉,引导着她进来这间书房。
&esp;&esp;自从无法自由行走后,她就很少来书房,而且这间书房平常也不是她在用,以前也很少进来。每次进来,大都是端着咖啡或牛奶,提醒「他」早点睡。
&esp;&esp;虽然是奉父母之命嫁给他,虽然他们的婚姻并不是建立在感情之上,也无诞下两人爱的结晶,可是这么多年来,感情早超出了爱情,视对方为彼此人生里最重要的家人。
&esp;&esp;缓缓推着着轮椅,她来到书桌前。虽然书桌已无人使用,但在帮佣每日悉心整理下,仍是一尘不染,可说是比以前使用时还要乾净整齐。
&esp;&esp;随后,她拉开书桌的第一层抽屉,里面摆了许多文具用品和文件。
&esp;&esp;受好奇心驱使,婆婆关上第一层后,又立刻拉开第二层,第二层装着是一些小物,像是打火机、纸镇、拆信刀等。
&esp;&esp;最下层则是又一叠凌乱的公司文件。
&esp;&esp;不过她却非只是轻轻一瞥就关上,而是稍稍弯下腰取出了几份档案,翻开看了几眼。打算要放回去时,注意到上方一份档案的名称,她立时又放下手中的档案,从柜里取出那份。
&esp;&esp;那是当年她跟他提议的,花语系列商品的企划档案。
&esp;&esp;她一张一张怀念地翻着,直到翻开第一面,注意到内壳的夹层,夹了三封信。
&esp;&esp;婆婆打开其中一封,里面有三张纸,信纸都已泛黄,连墨跡都有些淡了,可是一看见纸上的文字,她愣了良久。
&esp;&esp;信上的语言既不是中文,也不是英文,而是她完全看不懂的法文。
&esp;&esp;甚至当看见信上留下的日期的署名,她也久久无法回神。
&esp;&esp;虽然年老后,视界所见的早不如年轻时清晰明亮,法文也从来就不是她能看懂过的文字,往往仅能依形体去辨别。
&esp;&esp;但此刻信尾上的那个法文名字,是她少数认得,也念得出来的。
&esp;&esp;darellvcent
&esp;&esp;──达雷尔文森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