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停停,我们谈判吧!”
“你想怎么谈?”
床上,路易和林璐蜷曲着身体,四目相对,十指交织,脚掌对着脚掌,各自都想把对方踹下床去。
“我方的观点如下。”林璐先提议的谈判,于是先说,“一,这张床很大,足够容纳两个人睡觉;二、睡眠时间很宝贵,我们没必要空耗时间;三、明天就要彩排了,我们需要一致对外。”
“暂时搁置争议可以,但我还是有个问题,你不是回家了吗?”路易疑惑地看着林璐。
林璐错开视线,回答道:“没带钥匙,爸妈不在家。”
“行吧,那我还有个问题,你为什么不睡地铺?”路易想到工作室经济困难,于是就跳过为什么不住酒店这个问题,问第三个问题。
“我体质差,一个人打地铺可能会感冒,明天就要彩排,后天就要表演,我敢感冒吗?”林璐撇开视线,嫌弃地说,“所以这才宁愿和你挤在一张床上。”
“那真是难为你了。”路易埋汰一句,松开林璐的手,坐起身来说,“行吧,那我们先划定双方控制线,签订《路林互不侵犯条约》。”
“好。”
林璐顺着路易的意思,只要不用睡地铺就行,无论是他还是她,避免商演前感冒,否则就是灾难。
两人用拧成条的衣服在床单中间划出一条边线,在一份手写的协议上签下各自的姓名,协议的内容很简单:谁过线,谁学狗叫。
“你锁门没?我准备熄灯了。”
林璐躺在床上,用双手抓住身上的被子,多问一句。
“现在锁。”
路易把门反锁好,回到床上,安安分分地在边境内躺下。
林璐把灯关掉,看着眼前的黑暗,听着旁边响起的细微动静,忽然感觉到有点紧张。
她决定讲个笑话缓解下紧张的气氛。
“路易,你有听说过一个笑话吗?”
“什么笑话?”
路易背对着林璐侧卧,随意应答一句。
“一男一女睡在床上,在床的中间划了一条线,约定谁过线谁就是禽兽,那不过线的话,是不是就是禽兽不如啊?哈哈哈哈。”
林璐干笑两声,见路易没有反应,于是闭上了嘴,安静下来。
这时候,路易忽然开口回答:“你这类比推理能力不太行啊,过线和不过线是一对反义词,但禽兽和禽兽不如并不是反义词,‘不如’在这个语境下更像是程度副词,表示比禽兽更烂。”
“没听懂。”
林璐果断放弃思考,她和隔壁某人不同,她能考上大学,纯属是靠艺术分拉分。
习惯房间的黑暗和隔壁的人后,她的胆子渐渐大了起来,于是像宿舍夜聊八卦一样,又问:“你以前交过几个女朋友?”
“你问这个做什么?”
路易不太想聊这个话题,前女友是他永远的遗憾,手都分了,记忆居然没有回来。
林璐当然有堂而皇之的理由:“你现在出道了,我是你老板,当然要了解你有几个前女友,做到心中有数,万一到时有个你的前女友忽然跳出来说,她怀孕了,孩子是你的,或者说你交往时经常打她,工作室总得做好应对预案的吧。”
“好吧。”路易想了想,这确实是个值得提前预防的风险,于是如实交代,“我就交过一个女朋友,大一上学期交的,大学毕业那会分的手。”
“那你评判一下你这个前女友。”林璐把自己置身事外,问,“你觉得她以后会纠缠你吗?”
路易斩钉截铁地回答:“不会。”
“不会就好。”
林璐不想知道路易说出这个答案的缘由,反正四舍五入,她就当他是在夸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