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赵鹤年看着眼前火铜丹炉,祭炼过程实在缓慢,如今真气也只是浸染小半部分,不由心中烦闷,若是如此下去,不等祭炼完成,秘境便已封闭。
他盯着眼前丹炉,略一狠心,既然气炼不成,如今只有一试血炼之法。他略整身形,直起后背,忽右手握拳,一锤左胸,嘴中喷出一口精血,只往丹炉上溅去,脸色也不由一白。他此时也顾不上这许多,连忙掐动印诀,口诵法咒,只见丹炉上血光顿时蔓延开来,遍布大半个丹炉,他见此法有效,也是心中略松,精神也是委顿下来,连忙从袖中取出一粒大元丹服下,接着便继续闭目诵咒。过了六个时辰,赵鹤年又故技重施,又喷出一口精血,红光霎时又侵占丹炉一大片区域,眼见祭炼有望,苍白的脸上也露出了一丝笑容。
又过了一日,赵鹤年身前火铜丹炉赤光大放,他一掐印诀,丹炉忽的腾空而起,慢慢缩至六寸高下,他站起身来,伸手一招,丹炉便自飞入手中。这时有此宝在手,心中才有三分安定。转头看去,似是金冠女修听到动静也已站起,见赵鹤年看来,微微笑道:“师弟可是功成?”
赵鹤年回道:“不负师姐所望,已然功成,却不知师姐修养如何,可能动手?”
金冠女修回道:“已是无碍,只等师弟完功,不如此时下去擒拿妖魔如何?”
赵鹤年点头,说道:“若是师弟缠住那怪,师姐可能采得火丹”。
金冠女修沉思片刻后,说道:“该是可以,下方生得此果之处乃是蛟躯精气汇入之所,有阵法护持,我有破禁之宝在手,料也无妨,只是师弟需得拖些时候”。
赵鹤年问道:“不知需得多少时间?”
金冠女修道:“六个时辰即可,却得缠住那怪,切不可让他近得我处,否则前功尽弃,又多许多功夫”。
赵鹤年点头应允,说道:“不若我先去下方应敌,师姐再寻机采摘”?
金冠女修自是答应,赵鹤年虽然心内并无十足把握,却也不得不为。身后五德法轮升起,脚下踏乘飞烟,降下身形,因金冠女修需于蛟龙头部摘取火精果,故赵鹤年便往蛟尾方向而来。
不过一刻时辰,便见一道赤光飞来,中间现出一怪。赤霖子见赵鹤年飞出真水屏障,知他有所打算,但他哪里知道惧怕,自己侵占这小辈肉身,自是把握十足。
站在赵鹤年身前十余丈之处,说道:“道友可是想通,若是此时答应,先前誓言也是作数”。
赵鹤年淡淡一笑,说道:“这却是无法答应前辈,晚辈身上却有许多秘密,可是不容他人窥探”。
赤霖子冷笑道:“小辈这般不识天数,若是元灵溃灭,这世间对你又有何秘密而言?”
赵鹤年摇摇头,说道:“生人不言死后之语,前辈有何手段尽可使出,若是晚辈不济,自是气运已尽,前辈自可为可为之事”。
赤霖子“哈哈”一笑,说道:“小辈心思倒是透彻,既然如此,本尊便自己来取”。说完,身化一道赤光,一掌便往赵鹤年拍来。
他说这些言语,无非是想动摇赵鹤年道心,以兵不血刃取得肉身。他如今乃是以阴神之躯存世,便如人衣不蔽体,又如日下雪人,到底不能久存。如今一举一动皆耗本源,若是本源耗尽,自然大限即至,若遇天雷轰击,也有溃散之危。现在既然打算不成,自然是速战速决。
赵鹤年知道身上所携法宝不能伤他,丹炉也要到紧要关头才能实现,如今只有雷法可以克制于他,于是掐动印诀,念动法咒,右手二指点出,一道细碎雷光顷刻而至,妖类最惧雷法,虽他有蛟龙之威,到底是阴神之躯,本能往旁躲避,打在他身前一声轻响。
赤霖子却是不由羞恼,凭他蛟龙之尊,竟畏惧这小小雷光。只是如今境界大跌,本源亏损殆尽,不敢动用神通法力,不然一个法诀按去,必要他身化齑粉。如今却要维持元灵,只能凭借身形之力。
他奋力一掌虚按,只见虚空竟生风雷之声,赵鹤年却是不惧,屈指便是一弹,青阳罡珠激射而出,两股劲力相撞,只见空中罡风涌动,劲力四散,两人都被推出数十丈。
赤霖子脸色阴沉不定,虽阴神可变幻无方,但若是被这罡珠击中,损失精气却是难以收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