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不情愿你说的算啊?这叫情趣!小姑娘驾就喜欢人家霸王硬上弓,哪像你,见了人家就脸红,说几句话就结巴,有姑娘肯嫁给你才怪!”
“哦……”一寨子兄弟全都恍然大悟,原来这就叫做情趣啊!大哥果然是见多识广,这三十五年光棍不是白打的!
“放手,你放手啊!”认识连风也不算短了,头一次发现这个家伙竟然那么霸道,林珊也有些生气,见自己怎么喊他都不放手,干脆扑上去,一口咬住了连风抓自己那只手。
这一口咬得毫不含糊,一口下去,血丝都出来了,但是连风却像没事似地,就是不放手。
终于,林珊妥协了,带着哭腔道:“连大哥,连大人,连大爷,求你放手好不好?我的手都快断了……”
话没完,连风的手竟然奇迹般地松开了,转身定住脚步,看向她。
林珊这头还揉着自己的手腕直吆喝呢,那头忽然觉得有道目光朝自己射来,抬起头就见连风毫不避讳的眼神盯着自己,像是要把自己看透似地。她顿时有些心虚,脸上的表情僵了僵:指了指前头道:“我房间在那里!”说罢,趁着连风分神的功夫,迅速打开一旁的房门,钻了进去。
门还没关上,一只手已经先她一步,抵在了要关的门上,那手上还有个分明的牙印,血丝从牙印里渗出来,正是自己刚才奋力咬的那一下。林珊有些内疚,一分心,门就被打开了,连风从门外走了进来。
林珊吓了一跳,本能地往后退了步,转身就要往床底下钻,无奈动作太慢,后领被连风给一把拽住了,他只是稍稍一用力,她整个人就被轻而易举地拖过去了。林珊只觉得腰间一紧,身体已经转了圈,背朝门,被结结实实地压在了门板上。
年久失修的门板发出吱呀的声响,灼热的气息近在咫尺,两条长腿逼近,整个人仿佛都笼罩他的阴影中,银质的面具在尚未点灯的房间里显得冷冰冰的,和面具下那双灼热的眼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那一刻林珊想,老娘豁出去了,你他妈的要是敢吻我,我就从了你!心一横,闭上了眼。
连风没想到林珊会忽然闭上眼,有些愣,看着光从门缝外头射进来,让她背对着光的脸显得那般朦胧,从未经历过情爱的他,胸口有什么东西在蠢蠢欲动,呼之欲出,很想就这样吻下去,但是理智却又拼命克制自己的冲动。
亲啊!怎么还不亲?你再不亲,小心我亲你啊!林珊心里呐喊了好久,终于忍不住睁开眼,就在他睁眼的刹那,连风却已经放开了他,转身到桌旁,点起了桌上的油灯。
灯一起,房里就亮了,林珊心里升起的那点小欲火哗啦啦地就灭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肚子火气,这算啥呀?帮我换衣服又躲我,占我便宜又不说,把我推到门上又不亲我,你他妈到底有没有看上我啊!
都说女人心海底针,林珊现在深刻觉得,男人的心才是真正的海底针,捞不着,摸不到,好像要抓住了,眨了眨眼他却又逃得不见了踪影……这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呢?她说不清楚,只觉得自己心里闷得慌,看到那张永远看不出喜怒哀乐的面具就觉得心烦。
“我困了,要睡觉。”她愤愤说了句。
“好。”连风简短应道。
“我说我要睡觉!”林珊又提高不客气道,“请你出去。”
“为了确保你的安全,我今天不会离开这里半步。”他语气平淡。
林珊被他这一脸平静搅得有些恼:“你是男的,我是女的,非亲非故,我睡觉你干嘛在我房里啊?你给我出去!”
“你还知道自己是女的?”连风反问了句,“一个姑娘在山寨里里一群大男人住那么久都不怕,还怕我?”
“你!”林珊气得无语,“好好好,算你狠!你要呆着就呆着,想呆多久就呆多久,我不管你!”她说罢,气冲冲地上了床。
毕竟是屋子里多了个人,而且还是个让自己闭上眼就想着的人,林珊哪能睡得着?翻来覆去了很久,侧耳听着屋里的动静,终于忍不住朝床外看了眼,却见连风端坐在桌旁,跟尊塑像似地闭着静息,一动也不动。
好你个混蛋,老娘为了你睡不着,你倒好,坐着都能睡着!睡睡睡,睡死你啊!林珊朝他做了个鬼脸,想把手里的枕头扔出去,想想又觉得只有一个枕头扔过去不划算,纠结了良久,抱着枕头翻了个身:哼!你能睡着,我也能睡着,看谁厉害!这般赌气着,竟然还真给她睡着了。
这一睡,林珊做了个梦,她梦到自己变成了一头驴,追着一根胡萝卜拼命的跑,跑啊跑,跑啊跑,跑得筋疲力尽,终于一扑,把那胡萝卜给扑倒了。她开心的不得了,刚要去咬那胡萝卜,却发现萝卜上头有根线系着,线的那头,连风正在跟她挥手。
妈呀!林珊惊醒过来,睁开眼,外头天好像已经蒙蒙亮了,她从床上起来,看到一旁的连风竟还保持着昨天晚上的姿势,好像压根就没动过。他的身旁摆着他那把存不离手的金刀,也不知道是光线还是刚睡醒的缘故,林珊怎么看那把刀都觉得像个巨型胡萝卜,不由得凑过去想确定自己到底有没有眼花……
就在林珊想着梦里那根胡萝卜的时候,连风也做了梦。梦中他又回到了昨晚的场景,那张朝思暮想的脸近在咫尺,紧闭的眼上睫毛一闪一闪的,小巧的鼻子因为紧张而皱着,两片唇微微嘟着,让人忍不住想要一亲芳泽。他再也克制不住自己的冲动,俯□,吻上她的唇。
这是怎样美妙的时刻啊!那绵软、湿润,带着甘甜的唇,真实得仿佛不像在做梦似地,他从未吻过一个女孩,只是本能地用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