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究竟想说什么?”谛听移眸望向她。
她凝神,对着谛听一字一句道:“我只是想提醒你,别忘了她是太后安放在你身边的毒剑,是那个处心积虑一心想杀了你的太后亲自调教出来的人。”
我心中一沉,缓缓垂下眸去,洛雁的话随不中听,却句句属实,我就是太后安放在谛听身边的毒剑,等着某年某月某天某个不知名的时刻狠狠捅向他的心口,尽管,他是我最不愿去伤害的人。
或许是冷风吹的缘故,我的头又微微犯了晕,身体不自觉地倒向灸舞,灸舞皱眉,索性一把将我揽入怀里,一阵温暖渗进全身,我闭眸,依偎在他的怀里,心想反正无力反抗,不如把他当成一颗有温度的大树靠靠也不错,想着想着,眼角竟划出一道泪来,心,隐隐在疼。
湖畔边,谛听沉默了许久,眼中倒映着湖光,却迷离地让人看不清其真正的瞳色:“那你要我怎么做,她还是个孩子。”他的语气有丝不耐烦。
洛雁微征,沉色道:“她不会永远都是孩子,她已经十二岁了,明年十三就该及笄了。”
谛听望着湖泊,轻缩眉头:“我会尽快让她自由。”
“让她自由?”洛雁惊愕地看着谛听,“她是太后的人,你想放她自由,我父亲不会答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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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答应又如何?难道我做事还得经过他的准许?”谛听的目光突然犀利起来。
洛雁惊心,微微楞了一愣:“我不是这个意思……”她咬了咬唇,幽幽道,“我不在乎被抢风头,我只怕你忘记原本的承诺,忘记你曾经答应过我什么。”
谛听沉默了一瞬,忽尔冷声道:“你放心,我不会。”
洛雁的目光这才流露出一丝安心,微笑着,她靠上他的胸膛,伸手抱住了他:“谛,我知你有太多顾忌,你不想伤害她,也不想因她被太后束缚,这些我都懂,我可以等,等多久都没关系,可是,你要记住,你必须娶我,也只能娶我,只有我能帮你成为珠华真正的王,而她,只会碍了你的路。”
我听着洛雁的话,虽心有不甘,却无奈根本无法反驳。
我就是碍了谛听的路,这点,洛雁清楚,我比她更清楚。
回身看他们一眼,皎洁的月光流泻在他们身上,她靠在他的怀里,身后是粼粼的波光,那种场面真真般配如画。
灸舞硬是将我的头按进怀里,不让我再看,我心里没个准备,不小心踩着了脚底的树枝,喀嚓一声,树枝折断的声音惊住了我们,也惊动了他们。
“是谁在那边!”谛听怒喝。
我内心慌乱,抬眸看向灸舞,他对我摇摇头,示意我不要出去,我也摇头,告诉他,这事逃不掉的。
他皱眉望了我一会,没再强迫我,却是拉起我的手大大方方地走出假山。
“我以为这里的好风景全宫里只有我一人知道,却不想给皇兄占了个先,还一不小心打搅了鸳鸯私语,罪过罪过。”他嬉皮笑脸地说着,语气里却没有一丝愧疚的意思。
我站在他身后,低着头想要偷瞟一眼谛听的脸色,可才一抬眸就被他的目光抓了个正着。他静静望了我一会,忽而又转眸凝视住我与灸舞紧紧牵在一起的双手。
“来了多久了?”半晌,他望着我轻声问。
我不说话,回答他的是灸舞:“不久,刚好看见洛雁和皇兄……深情相拥。”
洛雁微惊,这才意识到自己与谛听仍维持着相拥的姿势,谛听也注意到了,他看了眼洛雁,轻轻将她推开,再回眸时,已是含了笑的神情:“这里让给你们吧,我们这就走。”
灸舞笑着跪送,我也跪了下来,低着头不再看他。
经过我身边时,他略一顿步,柔声道:“别在外面玩太久,夜里风凉。”
我怔住,没有点头,也未摇头,却是静静看着他和她一起迈步从我眼前走过。
仍是牵着我的手,灸舞站起身想要拉我,而我依旧跪着,对着地面怔怔发呆。
洛雁的话,谛听的话,两人的声音犹如梦魇般回荡在我的脑海,一个说我是毒剑,一个说让我自由,无论哪个,都不愿我继续呆在这座宫里,在这宫里,没人会真心留我。
我苦笑,忽然觉得自己很傻,本来就不该出现在他们生命中的我,有什么资格在这里怨天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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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把心一横,我放开灸舞的手,起身向他们的背影冲去。
“倾城!”我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