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如此,本王这就围了章府。”蜀王一锤定音道。
……………………
锦官城这些日子真是多事之秋,范大人遇刺,陈解元回成都府,安将军被抓而释,如今又是章知州府上被官军围了起来。
但看的这章府被围得水泄不通,军中甲胄匆匆而过,剑佩锵锵,威凛渺渺,这杀气腾腾的模样,看的这些百姓都站得远远的不敢靠近,生怕染上一丝的杀气。
众侍卫推门而进,起步锵锵,直闯了进来。陈尧咨与蜀王赵元侃走进这章府,但见莫大的院子,花草玲珑,陈尧咨咋舌不已,这虽比不上王府,可却不知比范宽府邸大了多少倍。
蜀王虽是成都府,却从未到过这府邸,仔细一看,心里更是震惊,笑道:“嘉谟,你看这府邸,怕是这这锦官城数一数二的宅子了吧,本王的王府相比,也略显寒酸啊。”
“王爷何必心酸,”陈尧咨笑道,“这家大之人易生蛀虫,这章大人不是如此么;反观舍小之人多出德贤,这因由无他,只是生于忧患、死于安乐罢了。”
两人走到正堂,却见章大人已经实力在旁,看到王爷大驾,忙的拱手相迎,笑道:“王爷莅临寒舍,下官如感蓬荜生辉啊。”
“章大人一向可好啊?”蜀王也客套了起来。
“托王爷的洪福,下官还身宽体键,正是为官家效命之年。”章大人见如此多的兵丁满院,居然没有一丝的惊慌失措,更没有质问,却是笑脸相迎。
陈尧咨见此,心里更是疑惑起来,这章大人果然是人老成精,但不管如何今日再也不能错过这大好的机会,若是错过,再要擒拿这老狐狸,怕是没那么容易了。
陈尧咨也笑容满面的道:“尧咨见过章大人。”
“原来是陈解元,”章大人也忙的回礼,笑道,“陈解元可不是老夫府中常客啊,今日能有此良机,可要在府上好好的喝上一杯。”
陈尧咨看了看这章府,这下人都被官军收押了,可这章大人却还说着喝上一杯,难道她真的胸有成竹了?
几人开始分宾而坐,可却没了下人上茶,章大人也不计较。
“章大人,怎么不见章公子呢,在想还想与他讨教一番诗词呢?”几人坐下,陈尧咨却率先开口笑道。
“小儿前些时日回乡探亲去了,真是可惜了。”章大人笑道。
“这样啊,”陈尧咨脸上懊恼不已,“真是可惜了。”
“启禀王爷,全都搜遍了,没有。”陈尧咨一看,顾承栋身着衣甲,疾步走了过来。这人也是倔强,听闻来查抄章府,说什么也非要过来,好说歹说最后仍带着人马飞驰而来。
“章大人,您听见按没有,顾将军都说了,没有,”陈尧咨笑道,“既然章公子没有回乡,还是请他出来一聚吧。”这说章公子是小,可陈尧咨却知,这章公子就与那些歹人在一起。
章大人呵呵一笑,道:“王爷与陈公子今日带着这么多官军而来,就是为了与小儿相见?下官俸禄单薄,怕是没有那么多米招待诸位啊。”
蜀王微微言笑不语,只看陈尧咨与他你言我语,似是身在局外。
“这简单啊,”陈尧咨笑道,“既然章大人不肯招待王爷,那王爷你何不宴请章大人一回呢?”
“对啊,”蜀王猛然醒悟过来,拍了拍脑袋,叹道:“本王怎么没有想到呢,你没有本王有啊。这样如何,章大人今日去本王府中做客一回,好让本王也请教一回章大人嘛。”
“不可不可,”章大人忙的摆了摆手,起身正色道:“圣上旨意:凡是臣子不得无故结交诸位王爷,下官人言轻微,岂敢有违,还请王爷海涵。”
()
蜀王一听,顿时脸色淡了下来,这章大人老奸计滑,要与他硬碰,还真难以说得过他。如今他抬出了太宗皇帝,蜀王只能闭上嘴了。
陈尧咨见此,却哈哈大笑起来,“章大人何必如此执着,咱们只是探讨些圣人之道,怎能如此之说呢?”
“可圣上旨意,下官不敢违啊。”章大人老脸上洋洋笑道,“还请王爷与陈解元见谅。”
“不敢为,那圣上命大人去,大人该如何呢?”陈尧咨不动声色的笑道。
“那微臣自当欣喜赴命了,”章大人笑道,“王爷何必快马而去,道汴京奏明圣上,阐明此事之因由。”
“不用如此,”陈尧咨摇了摇头,站起身来,笑道:“章大人请看,陛下御赐九龙佩在此,见官为大,如陛下亲临。”
章大人睁眼看去,心里震惊的说不出话来,这玉佩怎么会在他手中,坐在太师椅上,章大人心里第一次没了底,心里喟然长叹,“时也、命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