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青瑶看他此景,不禁笑道:“既是你想去,那我便陪你游上一回吧,我也有些时日未曾出门了。上回我与芷荷前去,还只是端午庙会呢。”说罢,便唤来芷荷,说往相国寺去。
“相国寺?”芷荷听她此言。不禁惊奇,笑道:小姐,平日可是很少出门,今日又非庙会之日,小姐为何偏偏要去相国寺呢。”
柳青瑶见她娇声取笑,美眸微瞪了他一眼,娇声道:“要去便去,多嘴作甚。”芷荷呵呵笑道:“知道了,定是小姑爷想去吧。”
陈尧咨见她取笑,不禁道:“这也好,我与师姐去便是,你自己在府中便是。”
芷荷闻此,忙的道:“奴婢可是跟着小姐的,再说,这么久时目都未曾出府,岂不是闷的慌,去游玩一番也是无妨啊。”
柳青瑶笑道:“那还不快去备车,在此作甚。”芷荷闻此,兴致盎然,欣然的走了出去。
陈尧咨忙的叫出她,笑道:“这冬日寒意,咱们便步走去吧,这也好暖暖身子,岂不更好。”
柳青瑶双眸微白了他一眼,笑道:“就你最多说辞,就是如此,咱们便走着去吧。”陈尧咨欣喜不已,牵着她的柔荑,往御街而来。
冬日数九,可见春意朦胧,天宇如洗,万里碧蓝,浓雾飘散,一轮红日闪出,金光遍地,远远看去。一座辉煌艳丽、繁花似锦的汴京城耸立这汴河之间。护龙河的涧水,荡起拍岸的水花;两岸垂柳,斑斑吐蕊新芽。
此时,御街两侧,人流如潮,各色人等,竞现神通。商贾走车交易赚钱,男女恋人倾心携手,文人赏花觅诗,乞人沿街讨食,“瞎子”打卦算命,驿馆举牌招客,酒楼散酒买名,妓女分茶设套,艺伎弄情卖声,浪子闲逛,暗探听风,王公寻花问柳,墨客卖画谋生。河面上,轻舟荡漾,琴声缭绕,歌声缠绵;河岸边,人群熙熙攘攘,嘈嘈切切。
陈尧咨与柳青瑶闲步走在大街,看着这勾栏瓦市、茶座酒楼,不禁暗自惊叹这汴京繁盛。芷荷轻笑道:“这汴京城果真警盛之地,这天下“扬一益二三汴州。之说,奴婢看来,这汴京可居天下之首。”
陈尧咨与柳青瑶相视一笑,微微不语。
几人过了天汉桥,便至曲院街,转侧便来到了相国寺。只见高门山地,高墙垣立,“大相国寺,四字,金色碧辉。
虽并非庙会之日,这一路上仍有不少商贾走卒,文人骚客,二人一路走去,看的这卖画作词者,对弈游赏者。各色店铺的旌旗幌子迎风飘展,各色吃食的叫卖吆喝声扑面而来,几人看的兴致盎然。
三人兴致所来,便往相国寺内而去。这进寺便是天王殿,单檐歇山,绿琉璃瓦顶,远见佛陀三千,尊者排列。陈尧咨笑道:“这相国寺还真有模有样,胸襟宏大,让人心生叹服。”
柳青瑶美眸看了看他,笑道:“太祖派大将曹翰征南唐,打下江州,从庐让。东林寺运回的五百个铜罗汉放置相国寺里,这相国寺便另显雄奇。自至道年间,朝廷修算扩建,殿宇高大,庭院宽敞,花木遍布,僧房栉比,更是收罗著名佳作,荟萃于此。孙梦卿、石恪、高益、燕文贵这些当世名家,也留画作,就连授”刁渴的范宽范大人,也有题画干”
“连师伯也有画作”陈尧咨闻此,不禁对她笑道,“如此说来,这相国寺果真不凡,咱们到此,自是当拜遏一番了。”
芷荷却是止步不前了,道:“咱们玩的兴起,忘了买些香火这能进去么?”
“这佛在心中,如来本相,何必拘泥这些小节。”陈尧咨想了想,面色笑道,“再说这大相国寺必是香火鼎盛,菩提日受众生香火,不差咱们这些小钱。芷荷听他戏德,不禁“扑哧”一笑,呵呵笑道:小姑爷何时如此戏德了。”
“我戏徒”陈尧咨不禁道,“我怎会戏徒,我乃是道出事实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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芷荷呵呵笑答:“依奴婢看来,这都是贺山带坏了。”
陈尧咨想了想,笑道:“此言在理,这厮奸猾无比,少爷我还有帐待与他清算。”
柳青瑶闻此,不禁道:“师弟,你与贺山有何帐?”
陈尧咨摇了摇头,笑道:“这厮欠我债务,自是要还的。”
柳青瑶不觉白了他一眼,娇声道:“在圣人佛祖之前,万万不要说这些俗话,以免仙人责罚,菩提怪罪。”陈尧咨点了点头,笑道:“菩萨肚量大着呢,咱们快走吧。”说罢,拉着她的柔荑,便往正殿而来。芷荷也是兴致正浓,扶着柳小姐,便往这大殿而来。
这大相国寺自修缮之后,便宏大无比。僧房林立,建筑栉比。陈尧咨与这柳小姐穿过这天王殿。后才到寺门大雄宝殿,但看这殿中佛陀宏大,各色参差,有高一丈多者。两边罗汉比丘、菩萨沙弥、壁画色彩,陈尧咨一时为之震惊,这般修缮,花费银两,消耗之多,可见一般。
柳青瑶与芷荷走进殿中,以见些许人拜完,便拿过些香烛,在殿中佛前,虔诚的拜了下去,芳心默念,陈尧咨在旁,看着二人,不觉笑意,如是这菩萨能结世人,世人何必有灾厄,如是这菩萨无私心。又何必所求香火呢,皿处一看,细赏一番,倒也闲情逸致。
柳青瑶起身,拉了拉他的衣袂,陈尧咨含笑点头,二人便舍了些铜钱,便仔细的看来。但见不远之处,一老僧在行占卜,芷荷见此,微笑轻声道:“难得来一回,小姐,咱们何不去求的一签,要讨个吉利。”
陈尧咨不觉笑道:“说起占卜,我倒也是个中熟人了,这有何难。”
芷荷闻此,不禁道:“可你不知晓,这签啊,只是寺中才灵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