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承徽面上笑着,实则也不难看出,那是皮笑肉不笑。
她这话问完,屋中一片死静,人人都在等着簌簌回答,但又人人都心里明镜一般,那是废话,问了也等于白问,必然是宠幸过了,怎么可能没有!
就算现在没有,就她那个样子,也是早晚的事儿!
但即便如此,几人醋的也仿佛都还抱着那么一丝希望似的,屋中静的很。
簌簌如何感觉不到,气氛仿佛已经尴尬到了极点,且充满着火-药味。
小姑娘更谨慎了,看出了这几人对她不善,尤其是下边儿坐着的那三位,但关于宠幸与否之事倒是也不能说假话,于是便应了声。
她这一应声后,气氛显然更剑拔弩张了。
那胡良媛愈发地愠怒,火好似要冒出来了般,顷刻便要爆发,但她自然不能在此爆发。
这时正坐之上,一直未开口说话的安良娣张口打破了寂静
她笑的温婉可人,端起了旁边桌上的茶杯,一面拨茶一面朝着簌簌极为温和地道:“快起来吧,瞧,就顾着说话了,都忘了你还拘着礼呢。”
这番,簌簌方才起了身。
那胡良媛真是气炸了。
晚会儿不时散了,胡良瑗回了斓月苑便拍起了桌子。
“从未见过长得这般下贱的女人!太下贱了!!她做出那般楚楚可怜的样子给谁看!她就是用她那双狐狸精似的眼睛看殿下,用那种声音唤殿下的么?!那和引-诱男人睡她有什么差别?”
胡良媛妒忌的恨不得把她那张脸抓花。
簌簌回到寝居缓了好一会儿,而后叫来冬儿问了,知道了那一直问她话的是武德候之女杜承徽,那个容貌艳丽的果然就是胡良媛。
虽然没说话,但簌簌看得出,她似乎是最讨厌她的那个。
冬儿道:“胡良媛刚入府的时候很风光,殿下瞧着好像很喜欢,赏了不少的东西,只可惜运气比较差,侍寝当日来了月事,后月事过了,殿下也没再叫过她,又过几日,殿下便去了安庆了。”
簌簌捏捏小手,听过了知道了,今天之事她也看出了,这太子府后宅之中可是不比陶苑那时就她自己,不好混。
不过想了一会儿,没多久也便抛之脑后了。
午时睡过后醒来,巧云颇为欢喜地进来。
“奉仪待会儿跟我去个地方。”
侍女神秘兮兮的,倒是激起了簌簌的好奇心。
小姑娘洗脸净齿,梳了发髻,简单地妆饰了番,便随着巧云去了。
出了玉香居没多远,簌簌远远地便闻得一阵清冽的清香,而后抬头顺着巧云所指,循着望去看到了一处秋千。
巧云喜道:“奉仪瞧着可好,此处阳光充盈,还能闻到花香。”
簌簌眼睛一亮,旋即一抹笑容便在小脸儿上荡了开。
她走近了去看,见那秋千上还被巧云和冬儿铺上了垫子。
人这般便要坐上去试试,但刚要动,又停了下,她胆子小。
小姑娘小心翼翼地问道:“没关系的么?”
冬儿是这玉香居的大丫鬟,为人很朴实,笑着道:“奉仪放心吧。”
簌簌这才敢坐上去玩儿。
巧云和冬儿在她身后轻推,小姑娘越飞越高,三人嬉戏,不时便响起了颇为欢快的声音。
但好景不长,这般玩了小半个时辰,簌簌正飞着,突然便看到前方转过来一些人来。
小姑娘心一惊,顿有了不好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