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蒙蒙亮了,大孩连累带饿,昏昏沉沉不知不觉睡过去了。在迷蒙中,他看到一个人慢悠悠地走过来,手里拿着一片树叶轻轻地给他擦伤口。大孩使劲睁开眼睛,见是一个美丽姑娘,长得跟玉石一样洁白,同牡丹花一样好看。身上披着个褡裢。那美丽姑娘正忧郁地看着他。见他醒来高兴得忘乎所以:谢天谢地,你终于醒来了!然后告诉他,你已经昏睡了三天三夜!我出海时,把你救起。
没等大孩开口,姑娘又说话了:“我是当年被你放生的那条海豚呀!那天我贪玩化身海豚来到海边,不知不觉退潮了。我被搁浅在渔网里,正在苦苦挣扎时,你赶着羊群路过,用蛎壳割破渔网,把我拖回大海。善有善报,我发下重誓,一定要报答你。从此我常常远远看着你,能否帮助你。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如果你愿意在此居住,我愿服侍你一生。”姑娘竟是小龙女。
“你这是怎么啦?身上怎么这么多伤?”姑娘说完,拿起那片巴掌大的树叶继续给他擦着伤口。说也奇怪,那一条条血口子,经他用树叶一擦,立刻长得跟原来一样。
大孩想起来了,他是放生过一条大鱼,如果他把大鱼拉回去也是让财主霸占;如果吃不了藏在山中就会腐烂掉。还不如积善行德给放生了。没想到因果相报!
大孩坐起来,把事情的经过详详细细地诉说了一遍。
大孩在金碧辉煌的龙宫里休养了几天,到底是年轻人身体很快就恢复起来了。这里是神仙的境地,到处鲜花泉水。不愁吃,不愁穿。
可是总有一件心事,让他闷闷不乐。龙女对他有救命之恩,可苦妹与他情深义重,割舍不下。
这天,他耳朵有些发烧,他又想起那件未了事,觉得愧疚。向龙女告辞,财主肯定在家骂我,说我丢了他的羊。大丈夫来去分明,不做亏心事。我得赶紧回去认打认罚,赔他的羊儿。做人得清清白白,不能就这样留下骂名。其实他心里是想回去告诉苦妹一声,不能耽误人家的终身,他知道她一定会等她回来。
龙女虽不愿他离去,但见他去意己决,也不能勉强。说道,这一去,不知你何时能回来,你身上的伤还未彻底愈痊,你陪着我在岛上再采点药给你带上,以便路上继续服用。在岛上转悠的大孩发现山顶有一块巨大的塔状礁石,他好奇地爬上去。龙女露出惊恐的神情,拼命地在底下叫喊,大孩不知何意,龙女已吓得跪在地上祈祷。当大孩下来后,龙女告诉他,那尊巨石是镇宫之宝,谁也不准攀爬对它不敬,否则会遭遇灭顶之灾。
看到大孩将信将疑的神情,龙女叹了口气说道,现在我说什么都没用了,
但愿神能听到祈祷,不知者不罪,我愿代你受过。让灾难降临到我的身上,我要守在这里接受惩罚。我不能去给你送行了,现在就给你一件有求必应的褡裢,你心里想要什么,就能得到。愿你早去早回。
大孩一个人来到海边,望着烟波浩淼的大海,有些犯愁,这是不想让我走啊!又不肯明说。突然想起她送别时的话,也不知是否灵验,决定试一试。
伸手向褡裢一摸,摸到一件软软的东西。大孩欣喜若狂,拉出来一看是个纸船,心中失望至极:这玩意能管什么用?随手扔到海里。说也奇怪,那纸船浸水后,越长越大变成了一艘大船。大孩方知龙女没骗他,他高兴地坐进去不用划浆,一阵风吹来,船自动开走了。
风不时刮过村外一片片茁壮的麦田,空气中到处洋溢着清鲜的麦香,打谷场上,一礅硕大的石碾不再转动,蒙上一群麻雀,吱吱咋咋仿佛在说着什么。大孩心里空落落的,他能猜到,一定出了什么事情,而且是他不知道的大事情!
大孩加快了脚步来到魏不饱家门口,听到里面传出恶毒的诅咒。原来前几天魏不饱接受了邻村吴员外大量的聘礼,吴员外想把苦妹娶过去给他的傻儿子冲喜。
魏不饱逼苦妹嫁人,可苦妹誓死不从,言她不相信大孩已死,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她此生只嫁大孩!魏不饱无奈只得把苦妹关到黑牢里,怕她逃跑。
大孩推门进去,本来跳着脚骂的魏不饱看到他愣住了,你怎么还没死?你是鬼魂附体吧。
大孩就把事情的经过讲了一遍,魏不饱哪里肯信,以为大孩在诓他。
他一定是躲到那个地方,藏了起来。现在以为他消了气,就又回来混饭吃。
魏不饱眼珠一转,让他再白干几年也行,反正是白拣的劳动力。
你得赔我羊。
行,我赔你。并且,你也不能难为苦妹。
你还嘴硬,就你那个穷样,你拿什么赔啊!一只顶十只,我那可是金羊!
善良的大孩,把手伸进褡裢,抓出一只只羊。财主看得眼都呆了,大孩数好了十只羊,东家,现在我的事已了,我已赔给你了,我要走了。临走时,我想见苦妹一面,有几句话要跟她讲一下。
行,你得用褡裢来换!蛤蟆想吃天鹅肉,贪心的魏不饱见财眼红哪能放过他,一声呼啸,招来家丁和狼狗。魏不饱跳着脚喊道,给我往死里打,小心别把褡裢弄坏了。
大孩见自己逃不出去心一横,我死也不能给你!
他用力把褡裢抛向大海,褡裢随水漂去。魏不饱见状也顾不得大孩了,率领家丁追到海边,正好看到那纸船,魏不饱跑得上气不接下气、顾不得脱鞋挽裤,就跟头流星地坐了进去,连忙向海中追去。
追了好远,好容易追上褡裢,魏不饱刚刚伸手去抓,那褡裢一偏,向海里退了半尺。他赶紧向前蹿了一步,又伸手去抓,又没抓着,褡裢又向海里挪了挪……三番五次,他总也抓不到。魏不饱急了,他使劲地扑向褡裢,这次终于拽住了褡裢一角。可是那褡裢经浸泡,已经变得很大,不能随身携带。魏不饱舍不得放弃,命众人脱下衣服,拧成一股缆绳,把褡裢绑起来,拖在船后。
褡裢越来越大,越来越沉,如果此时放弃,大家还有逃生的可能性。可财主财迷心窍,不肯砍断缆绳,到手的宝贝那肯放弃。最后褡裢沉入海底,而纸船也随之喂鱼去了。若干天后,海面浮出一座海岛。后来由于年代久远,发音不准的人们,以讹传讹,把褡裢叫成了大连。
肖博有些惭愧,在此生活这么多年,竟不知道大连的来历!
他此时此刻只能打肿脸充胖子,不能表露自己的无知,总要表个态吧,
其实把好人和坏人标签化是不对的,好人有时也做些坏事,就像贪官并不是与生俱来的,在那个环境中长时间耳濡目染才学坏的。坏人难道就不做好事了?也做,不过流传不广。这就要看站在那个立场说话,是为哪个阶级服务的。
这世界本没有好人、坏人,为使人类两个最有代表性对立的最大派别区别开来,就采用这个统称。有钱的人互相欣赏,贵族绅士风度;穷人也互相攀比,看谁能吃苦能干。
财主根本没把穷人引为同类,当作人,只作为会说话的畜牲,吃的猪食,住的狗窝。
在这世界上人一出生就在进入角色扮演,根据自己的出身地位而定,做维护那个阶层利益的代言人,往往身不由己。
戴上面具,卸下平时装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