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多骂完人,也不再说话,扭头走了。
剩下个孟呈安,在沙发上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用手搓了把自己的脸,没跟着站起来。
甚至连眼睛都不敢乱看。
他这次是真的昏了头,决心要把喜欢讲给陈多听,车票没顾得上买,东西一拿便开车上路,千里迢迢地跑过来,连口水都没顾得上喝。
当然,孟呈安试图冷静下来一点,可是——
完全冷静不了啊!
给陈多寄过几次东西,地址已经烂熟于心,当脑海里的铅字变成触手可及的景象,孟呈安难得地有些恍惚。
这是陈多长大的地方。
没自己老家那么寒冷,相对而言,温度更加适宜,路边的绿化也不太一样,还栽种了许多腊梅和桂花。
孟呈安迟疑地想,他会不会太冒失了?
吓到陈多,该怎么办才好。
可无论如何,他现在已经进了陈多的屋子,能听到厨房传来的,抽油烟机运行的声音。
孟呈安一个激灵,刚走两步,前方就探出个脑袋。
“回去,”
陈多指着外面:“坐那等我。”
孟呈安就跟被主人捏住后脖颈的大狗似的,墩地一下,又坐回去了。
片刻后,厨房传出了饭香味儿。
大晚上的,实在弄不了什么复杂的玩意,在吃的方面,陈多对自己就挺应付的,最顺手的就是煮面条,水开下面,打个鸡蛋窝着,再丢一把小青菜,咕嘟嘟冒泡的时候洒一丢丢盐末,倒进碗里就能吃,偶尔嫌寡淡了,就多切颗番茄或者葱花,冰箱里也备的有熏鱼或者腊肠,简单。
要说今天这顿有啥不一样的,就是他打了两颗鸡蛋。
“我估计你没来得及吃饭,”
陈多把热气袅袅的面端餐桌上,语气轻松:“随便垫下吧。”
孟呈安静静地瞅着他,没吭声。
“怎么,感动了?”
陈多托着自己的腮,半开玩笑:“有没有觉得我很贤惠,更喜欢了?”
“嗯。”
孟呈安点点头,接过筷子:“想嫁给你。”
陈多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这人是怎么做到每次面不改色,说出的话却如此羞耻的!
孟呈安笑了起来:“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