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哦,那等你要去的时候我亲自开飞机送你过去,没别的事儿我就先挂了,兄弟们还在等着我去唱《死路一条》呢!」
&esp;&esp;「……等等等等……我只是想知道它在哪儿、怎么走,其他的就不用操心了。」
&esp;&esp;「嗯……那简单,你叫车去机场,买去喀斯特的票,下了飞机再叫车直奔炼钢厂就行……」
&esp;&esp;我气得想摔电话,却不得不好声好气道:「呃……那步行怎么去?」
&esp;&esp;暗月枫沉默了数秒后,突然用一种哀求的无奈语气道:「老大,校长已经给我打过电话了,我劝你还是放弃算了,这明摆着是去送死啊!」
&esp;&esp;我立刻明白过来,看来校长已经将所有可能会帮助我的人都一一「关照」过了。苦笑一声后,我努力使自己冷静下来,思索着我独自赶到喀斯特炼钢厂的可能性。
&esp;&esp;唉……早知如此,当初我就应该在学校图书馆里将那地板上硕大的世界地图浮雕背得烂熟于心,对阿源经常订阅的《世界地理杂志》埋头苦读了,还有那个混蛋师父,他难道就不知道地理知识对我这样一个路痴来说是多么重要么?……古人云,书到用时方恨少,嘿,古代的那群老乌鸦们用的这个「恨」字,还真他娘的贴切啊!
&esp;&esp;接连不断的阻挠让我心烦意乱,不知不觉中我不禁开始怀疑自己这次的决定是不是一个错误……
&esp;&esp;不由得再次长叹了口气后,我心下对自己说:「算了吧,冷羽,在没有别人的帮助下,你就是一个连路都找不到的废物……」
&esp;&esp;心里虽然这么想,可我却不愿意就这样回去。倒不是怕被燮野明和墨烈耻笑,而是一种莫名其妙的责任感使然,令我在放弃与执着之间辗转反侧,踌躇不决……隐约中脑海里似有一个声音在不停地告诫我:绝不能忘恩负义……
&esp;&esp;「绝不能忘恩负义?」
&esp;&esp;我纳闷地将这话念了出来,细细思索一番,却发现我似乎并没有欠拉奇特什么人情,相反的,他欠我的比我欠他的还更多一些……可是这种想法确并没有让那个声音消沉下去,疑惑之中,我才猛然想起自己欠的是艾非拉斯的人情……
&esp;&esp;啊!艾非拉斯……对啊,原来是他!我不禁苦笑连连,怪不得如此放不开拉奇特,归根结底,竟都是因为这个与我有两面之缘,却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艾非拉斯啊!
&esp;&esp;的确,如果不是他
&esp;&esp;一剑劈出之后我才发觉不妙,这声音,不正是那个法号印清的裴教授么?
&esp;&esp;正当我一身冷汗地慌忙收手时,却感到挥出去的剑刃似乎划到了一件极为柔韧轻软的事务上,如风中飘飞的柳絮一般藉着我的剑风向旁飘开。
&esp;&esp;我心中略微一松,刚要宽慰地暗赞一句「裴教授果然深藏不露」,剑刃上的力道却陡然一沉,只听「嗤」的一声裂响,让我的心也跟着「咯噔」一声,脑子里顿时刷的一片雪白……
&esp;&esp;直到手中长剑「当」的一声砍在了生硬的水泥石板上,我才「啊」地一声惊叫出来,惊魂未定地喘了好几口气后,才略微鼓起勇气慢慢回过头去……
&esp;&esp;天哪!裴教授要是因为我而有个什么闪失,校长还不得生吞了我?
&esp;&esp;「裴裴裴……裴教授?」
&esp;&esp;咦?怎么身后空无一人?正诧异间,我心中突地一凛,猛然回过头来,却发现他不知何时竟已站在了我的身前,光溜溜的脑勺倒映着明亮的街灯,在这不平静的夜里是那样的晃眼,可左肩衣袖上赫然一道狭长的裂缝,却让我刚放下去的心又不争气地提了起来。
&esp;&esp;「教、教授……你,你没事儿吧?」
&esp;&esp;我结结巴巴地问着,不由自主地便想伸手去看他左臂是不是在流血,「你……」
&esp;&esp;你这不是添乱么你?没看我正烦着么,还一声不吭就跑到我后面来了,你这家伙到底长没长眼睛?要是不小心杀了你,我岂不是又要被送回武斗场去了?
&esp;&esp;裴教授似乎没看出我的心思,摆了摆手道:「呵呵,我倒是没什么事儿,只是你怎么会变成这副模样?」
&esp;&esp;「这个……」
&esp;&esp;我瞅了瞅一身的炭黑,尴尬道:「可就说来话长了……教授,你怎么跑这儿来了?」
&esp;&esp;「刚才出校门的时候看到你站在这里,穿的一身黑,拿着电话似乎是在汇报情况,我还以为有人想对赫氏不利,走近了才看清是冷羽同学你啊,想跟你打个招呼,谁知道你一剑就砍过来了,我找到他了,你过来吧!」
&esp;&esp;却看到极远处校园内的树林中一道白影晃过,眨眼间就来到了我们所站立的房顶上,紧接着就听到埃娜惊慌的哭声,「羽,你不会真的要去吧?」
&esp;&esp;我忍住了想吐血的冲动,当然,同时也忍住了想砍死裴教授的冲动,无奈地对拉住我的手且泪痕满面看着我的埃娜道:「埃娜,你怎么也跑过来了?」
&esp;&esp;「我怕你一时想不开,真的去送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