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才阵式下的威压已胜过当日公羊大地的十倍以上,但费日也已经不是当日的费日了,他微微一笑,双手结印,焕出一圈彩光,推到身前二尺远近。头顶光芒一闪,高悬的干将已出现在彩光圈中,剑气如波纹般,一浪逐着一浪,向两边排开,形成气墙,阻住了三才阵式的威压。开落老人才松了一口气,乘机从身上掏出一枚赤红色的晶石,在五金栅栏上有规律的敲动。
整个地室中的威压和剑气不断提升,看似平静无比。但双方都知道,任何一方,只要一泻气,马上就会受到狂风暴雨般的攻击。
以费日的状态和干将的灵气,这种强度的剑气发个三天五天,是不会觉得累。但别忘了,对面三个修行道虽然也自封元婴,但在三才阵式的加持下,发出这种力量的威压,估计也不是三天五天就后劲不济的。僵持的结果对费日来说,一点好处也没有。这可是金家的地盘,万一再出现个意外,他说不定要赔在这里了!就算不出意外,明天早上,还有个斗宝交易会要参加,早睡早起才有精神啊!
费日心里嘀咕,面色却越发地悠闲,口中说:“三个修行道封印了元婴之力,还合伙对付一个世俗道,真不知道芙蓉之蕊的那班老家伙会怎么想!”
谷粱三人的神色一变再变,公羊大地和左传人的位置互换,形成天盖地载,人居其中的攻击阵形。三才阵式中的银色气旋一下子升起半空,对干将平行,银光致致。费日用眼角的余光一掠四周,手中的指诀霍然弹开,干将四周的彩光一闪而收。
就在谷粱三人准备用最强对诀,将费日留下时。费日张开的指诀却不是去控制干将,而是分出无数的指风,将四壁发光的晶石一一弹破,再加上干将的光芒一闪而过,就紧贴着费日向左壁飞去。
这边的开落老人已打开五金栅栏,扶出四位老人。眼前一闪一暗时,知道机会来了。这时,早已准备的费日已睁开旁观之眼,拉着五人,从入口的石廊飞快地向地面窜出。
谷粱三人受光线变化的刺激,一时调整不过来,本来已准备好的攻势失去了对象,就好像一拳打在棉花上,浑身泛起无力的感觉。但地室壁上成了受力的对象,“轰”地一声,整个地下冒起一阵烟雾,向下塌去。
整个过程也就一个瞬间,费日和开落老人已托着四位老人从地室里冲出,也不管是否惊世骇俗,全力祭起干将,在金家守夜人还没赶到之前,化为一道彩虹,破天而去!
就在费日逃离的瞬间,整个荷塘下好像埋了炸药爆炸一样,“轰”地一声,水土倒转,尘土水气冲天而上,炸出一个大坑。大坑之上,谷粱三人片尘不沾地凌空站在,气势惊人,腰间的玉佩不断地闪烁着微弱的光。
“必须尽快通知国师,佛门李家已派出世俗道的弟子介入金生丽水家族的权力争斗。”望着费日遁逃的方向,谷粱天自言自语地说:“还有,他们甚至可能认出了我们修行道的身份,如果不能妥善解决,惹来芙蓉之蕊的那班老家伙们,麻烦就大了!”
左传人在一边说:“还有,那道剑光,我怀疑根本不是李玄月在驭动,而是自发地配合李玄月的行动而作出的反应。”
公羊大地说:“你的意思是,那不是普通的认主道器,而是灵剑体?以灵剑体的威力,绝对不是世俗道所能收服的,除非有修行道强逼。如果是那样,倒也好办。灵道入世,虽然不是铁律所禁止的,但如果有修行世家强迫灵道与世俗道订立血契,操作干涉世俗道的话,也同样被铁律所禁止。这样一来,李家跟我们也彼此彼此,谁也别想在背后告谁。”
谷粱天说:“此事一定要慎重,传春秋令回国师府,如果国师出关,马上向他请示。”
费日可不知道,他为了分散谷粱三人的注意力,所说出的那一番话对谷粱三人的震动有多大,甚至为芙蓉魔劫前的修行道大战埋下了第一根导火索。他驾驭着干将,将开落老人和四位老人带到客栈,往房间了一丢,口里嚷嚷着:“老头!这四个老家伙该不会就是外面传言已退隐的金家生、存、心、晦四长老吧!”
开落老人的脸上浮起一缕苦笑,说:“不错!正是他们四人!明晚有够他们忙的,我这个总管,要领着这四个家仆,为你这个主人准备明天斗宝交易会的事!真是苦命啊!”
“靠!”费日的口气一点敬老尊贤的味道都没有:“我猜搞到最后,又得我拼命!还不知道是谁苦命呢?”
开落老人干笑一声,说:“知道就好!”领着四人向外而去。
在他们刚走出门口时,费日自言自语了一句:“希望不要玩得太过分,金生丽水我不管,但不要伤害玲珑娇,或者玲珑娇在意的人!”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让门口的开落老人听到。
第五章会是人非
第二天一大清早,费日洗漱完毕,来到客店的大厅里时,开落老人已跟金家四老同、生、心、晦等候在那里了。开落老人稍稍打理了一下衣着,淡黄色的全锦装束,在谦和中透露着一点点的威严,既恰如其分地体现了一个老管家谨慎,又烘托出主人的身分不凡。金家四老青衣打扮,脸上都加了易容药物,看起来大概五十左右的样子,正是那种让主人可以托付的忠仆形象。配合费日满不在乎的样子,正好凑成少主老奴的绝佳组合。
见费日出来,开落老人垂手说:“玲珑娇集团已派轿子在门外等着了,请少主在用完早餐后起程前往斗宝交易会!”
费日一看情形,知道今天的会无好会了,他暗中踢了开落老人一脚,说:“让他们等着,如果少爷没被早餐噎着,自然会起程的!不过,别人抬轿我可坐不习惯!”
开落老人心知肚明,费日在发泄自己被他算计的不满,淡淡一笑说:“老奴知道,只有同生心晦四人的轿,少主才会坐得习惯。老奴这就下去安排!”
在费日拖拖拉拉地吃完早餐后,时间已经不早了,被开落老人半拉半扯地塞进轿子,直奔斗宝交易会而去。刚走了几步,他就发现不对,说:“错了!玲珑娇集团应该向东才对,怎么轿子往南走?”
开落老人在轿边行如流水,轻声地回答说:“刚刚才接到通知,斗宝交易会改在城南金生丽水集团举行,届时,玲珑娇集团三巨头和陈宏善也都会在场!”
恩!又被那老狐狸玩了一记!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要玩咱就玩大的!费日恨得牙根痒痒的,待轿子到了金生丽水集团门前,他将玉牌往门口接客的人眼前一晃,扔给开落老人,将轿帘一放,对抬轿的金家四老说:“直闯会场!”
斗宝交易会中的各件物品都是惊世骇俗的宝物,所以对整个现场的控制都相当严格。即便费日有贵宾令牌在手,但这样坐着轿子直闯会场怎么都于礼不合!门口负责接客的是金家第四代的年轻人,一把拦住轿子,说:“对不起,请贵客下轿,由我等带贵客到贵宾席!”
开落老人看了看轿帘,见里面一点反应也没有,就开口冷冷地说:“我家少主喜欢坐在轿子里参加斗宝交易会,请让路。”
“这……”接客的两位年轻人一时被开落老人的威势所压,呐呐地说:“可是…可是……”
“走!”开落老人对抬轿的金家四老吩咐说:“直往里走,谁要是不服,就出手申量申量人家,千万别给少主丢脸!”还没等两位年轻人反应过来,金家四老将轿一起,就径直向里面的会场闯去。
斗宝交易会设在金生丽水集团的大厅中,八根巨大的石柱撑起穹形的屋顶。屋顶离地面足有二十米,四周空旷,让千余平方米的大厅显得异常的宽敞透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