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家没有长辈,我问过了,那韩一钒常年在外走动,甚少管准女婿,所以你嫁过去就直接当家。只是这一次,不管受了多大的委屈,你都要承受住,万万不能再随性的跑回娘家,否则……”
杜青墨含泪笑道:“娘,无慎与苍……嶙山不同。”
杜老夫人拍了拍她的手背:“苍家以后若是有事你也别管,只推给你爹爹,最好是再也不要与他们家的人往来,省得传出什么是非,对你不好,女婿也会多心。”
杜青墨只觉得无奈,可又知道娘亲实在是替她担忧,一一耐心的听了,本以为杜老夫人会唠叨一晚上,哪知,还没到午夜她老人家就哭得累及,不得不回屋睡去。
杜青墨也觉得累,忙活了大半年终于到了这一日,实在说不出是期待多一些还是担忧多一些。
她抚平眉间的皱褶,抬头正看见那件大红凤袍挂在衣架上,红底金线绣着的雌凤在肩胛处探出头来,衣襟袖口的合欢花开得灿烂,梳妆台上的凤冠更是将屋子给照耀的金碧辉煌。
恍惚中,似乎上一次出嫁已经遥不可及。
紫丹正给她擦拭完长发,顺着目光看过去,笑道:“听闻未来姑爷让人做了三套喜服,总是不中意,改来改去都觉得不妥。后来偷偷跑来找老夫人,求着老夫人亲自绣上了凤珠才罢休。为此,这事都在官家后院女眷里流传了个遍,以后姑娘串门子可得担心被人打趣了。”
杜青墨忍笑道:“他不知道官家女子的出嫁衣裳都会自己缝制么?”
紫丹道:“就是,姑娘那一件喜服上的凤凰可是绣了……”
紫茶打岔道:“姑娘你还不睡?明早还赖床的话,姑爷可是回来抢亲的。”哐嘽哐嘽的就去关窗关门,紫丹这才醒悟的闭了嘴。
杜青墨顺势躺在床榻上,眼角不经意的错到了房梁上,似乎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影子。瞪大了眼,还没开口,那人就在笑。
他一笑,杜青墨就红了脸,赶紧背过身子当作睡觉。紫茶还婆妈的将屋子内外再检查了一边,才出门。
等到静谧无声时,杜青墨的肩膀被人掰了过来,萧无慎在黑夜中依然明亮的眼撞入她的心房。
杜青墨嗔道:“成亲之前不许见面的,你还偷偷跑来。”
萧无慎道:“江湖上可没这规矩。”
“你现在可是……唔,你……”
唇瓣被轻轻咬住,萧无慎碎语道:“我只是习惯性来守着你。”探舌就钻入了杜青墨的唇内,吸取她的气息。
杜青墨只觉得心底有什么被他咬住了,一点点从胸腔爬出来,被他含着吮着勾画着,麻麻痒痒,把她弄的神志昏昏。她的双手不自觉的搭上他的脸颊,碰触着他的耳垂。萧无慎把她拥得更紧了些,挑弄着她的香舌与自己一起嬉戏,初始温柔,待得到她的回应就猛然激烈了起来。狠狠的舔弄她的贝齿,刮过每一寸软肉,含着丁舌恨不得吞了下去。
真想今夜就将她完全属于自己。
杜青墨剧烈的喘息着,每一次浮动都隐约可以听到咽喉伸出的呻吟。
萧无慎忍了忍,低下头去轻咬她的颈脖。
杜青墨惊道:“明日还要见人呢。”
萧无慎笑道:“见谁?明日离你最近的人就是你的夫君我。”
杜青墨只觉得脸颊噌噌的被燃烧了起来,又羞又恼,捶着他的背道:“你都等了这么久了,何必……”
萧无慎无奈,只能合拢她的衣襟,再顺好她的青丝,摇头道:“我的定力越来越不足了,好像倒回去了十岁一样。”执起她的柔荑,温热的唇瓣贴在手背上若即若离的吻着,仿佛最轻柔的羽毛拂动在上面,有一下没一下,撩拨得人心痒痒,越发的柔软。
杜青墨靠在他宽厚的怀抱里,听他轻声道:“睡吧,明日醒来你就成了箫夫人,再也离不开我了。”
杜青墨满足的嗯了声,满心的疲惫都沉淀了下去,梦中自己漂浮在软绵的羽毛之上,晴空万里,和风徐徐。
再睁眼时,阳光不见了,到处伸手不见五指。
杜青墨撑起身子:“紫茶,什么时辰了?”
她推被下床,却发现身上哪里还有什么被褥,只有一身亵衣,外面盖着一件单薄的袍子。仔细嗅去,袍子上还散发着一股异味。
左右环顾而去,看不见任何物品,只有一缕微弱的光亮从地面探了进来,那边是门。
杜青墨将亵衣整好,伸着手往虚空中探去,一路慢慢走向那唯一的光亮处。
“你准备去哪?”一道嘶哑的冷哼声响起,有人扯住了她的手臂猛地一甩。杜青墨背脊一痛,人已经倒在了地上。
屋内有烛光燃起,执着烛台之人居然是很久不曾见过的————
杜青墨颤声:“苍嶙山?!”
对方露出一口黄牙:“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