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允许女子进入,但那姑娘的身份是军医,也不算违例。皇上对那位姑娘甚是好奇,特地命我来给伯爷带个话,三日后建章宫犒赏三军,伯爷一定要带那位姑娘一同出席。”
秦泊南忙要说话,杨让再一次打断了他,笑道:
“皇上知道姑娘家第一次进宫心里必然紧张,因着那位姑娘是挽救了无数将士生命的大功臣,皇上特许她可以自由随意,即使在规矩上出了错,皇上也不会责怪她的,伯爷尽管带那位姑娘来赴宴,不必有所顾虑。皇上还说,姑娘家紧张过头可能会身子不舒坦,伯爷这两天可要命人好好照看那位姑娘,可别让她在宴会那天病倒了扫了皇上的兴致。”
所有的出路全部被堵死了,秦泊南的心已经沉到了谷底,暗暗咬牙,起身向皇宫方向施了一礼,沉声道:
“是,臣遵旨。”
杨让一笑,两人又不咸不淡地闲话了几句,杨让说自己还有公务在身,便起身告辞,临走前还顺便袖走了一千两银票。
送走了杨让,秦泊南只觉得一腔怒血直冲脑门,这样入不敷出的情形也不知道还能坚持多久,秦家与皇族几乎要断裂了的纽带也不知道还能维系到什么时候,再这样被大口大口地吞噬下去,秦家早晚会垮塌。
而那一天,想来也不远了……(未完待续。。)
ps: 上一章应该是“第三百三一章”,红楼给打错了,书名不能改,只能在这里告诉大家一声了。
第三百三三章 栏外海棠
正是海棠花怒放的季节,柔条披挂的枝叶上缀满了圆润的花,重叠的瓣,娇嫩的蕊,三五一簇,沉甸甸热闹在枝头,花开似锦,百媚千娇。
海棠花无香,然而身处在这随风纷扬的花瓣雨中,不知为何,偏又能嗅到那一抹不知从何处而来的幽淡芬芳。
秦泊南一袭青衣,临风立在花丛掩映中典雅秀美的花亭里,静静地望着花丛的最前排悄悄地探出来的那一朵娇俏多姿的海棠花。
海棠未开时为红色,开放之后会渐变成为粉白色,没有牡丹的华贵,没有桂花的香气,更没有玉兰的高洁,却素来被称为“国艳”,只因虽艳无俗姿,太皇真富贵。
细微的脚步声传来,紫色华袍的衣角轻擦过花丛,缓步登上石阶,踏入花亭。
秦泊南回过身,静静地望着墨砚走上来。
他与墨砚相识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可以说他是看着墨砚长大的,虽说那个时候他的年纪也不太大。在此之前,他对墨砚的印象也只是一个极为难得的优秀青年,然而现在再看着墨砚,他却每一次都会觉得,那样傲人的风姿看久了还真的会让人觉得不甘又窝火。
“找我出来有什么事?”墨砚长身鹤立在他面前,语气生硬地问,显然对于像这样与秦泊南私下里单独见面他是极为不爽快的。
秦泊南望着他,虽然仍旧在微笑,笑得却冷硬冷硬的。还有这高人大半头的身高,让人的心里同样窝火:
“皇上派了杨总管传来口谕,三日后建章宫设宴犒赏三军。解颐务必要出席。”
“来得还真快啊。”墨砚闻言并不意外,剑眉一扬,淡淡道,“你不是大夫么,若是告个病……”
“皇上不允许告病。”秦泊南打断他回答。
“这都是因为你从前总用这一招,皇上对你的这招早有防备了。”墨砚凉飕飕地道。
“既然避无可避,那些事还是提前让她知道的好。”秦泊南沉吟了片刻。淡声说。
墨砚不赞同地皱了皱眉:“知道得太多反而没有好处,再说就算她知道也没什么用,我自会保她周全。”
秦泊南的决定被反驳也不恼怒。只是平静地望着他,顿了顿,忽然似笑非笑地问:
“你为什么一直叫解颐‘小老鼠’?”
“啊?”墨砚一愣,没想到话题会突然转到这上面。理所当然地道。“自然是因为她胆小怕事,像一只畏畏缩缩的老鼠。”
“她并不胆小,也不怕事,她只是对你的态度有些特别,而你又似乎非常喜欢被这样的表象所迷惑。”秦泊南淡淡地道。
“你什么意思?”他的话就像锐利的刀子一样戳中墨砚的心,墨砚十分讨厌由秦泊南来评论这些事,仿佛一个高高在上的旁观者,令人厌烦的指手画脚。
秦泊南没有再看他。而是别过头去,望着从花亭栏杆的缝隙里探进来的那一朵随风轻盈摇摆的海棠花。低声说:
“她是一个人,一个独立的鲜活的人,捉弄她可以,可若是小瞧了她,会被她讨厌的。”
一腔怒火噌地从两肋间窜上来,滚滚的黑云层层地将墨砚笼罩住,他冷冷地看着秦泊南,森然地道:
“我为什么要听你说这些?既然你已经没用了,那就别再对我和她指手画脚。”
秦泊南顿了一顿,重新回过头来,眸光清冷地望着他,紧接着却微微一笑,淡淡地说:
“因为你对那件事的来龙去脉知道的比我更多,所以我本打算让你去对她讲清楚,还是说由我去对她说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