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混乱的搜查过后,怡红楼终于安静下来,刑部的人来也汹汹去也汹汹,搞得像强盗一样,阿依一直觉得墨大人很有做强盗头子的潜质。
回去的路上,阿依缩坐在马车里直想打哈欠。
墨砚坐在对面恶狠狠地瞪着她,过了一会儿,咬着牙警告:
“下次你若是再敢不告诉我一声就私自去青楼还留宿,我一定会要你好看!”
阿依不回答。
“你听见没有?!”墨砚没好气地道。
“是。”阿依拖着长音慢吞吞地回答,偏过头去,“墨大人已经两个月不在家了,我就是要提前告诉墨大人,也要能找到墨大人才行。”
“少强词夺理!我问你,你今天去怡红楼做什么?”
“出诊。”
“药箱呢?”墨砚怀疑地问。
阿依从腰间拉出来一只绣工精美的小腰包给他看。
墨砚扫了一眼,凉飕飕地问:“你真的是去出诊?”
阿依点了点脑袋。
墨砚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她一言不发,安之若素,良久,墨砚长长地叹了口气,无奈地道:
“你啊,不要做危险的事!”
“我才不会做危险的事。”阿依语气平平地回道。
墨砚看了她一会儿,身子后仰靠在椅背上,懒洋洋似漫不经心地问:
“六月初六,你不会忘记那天是什么日子吧?”
“是翻经节。”阿依立刻回答。
墨砚的脸刷地黑了,双手在桌上一拍,瞪着她,咬着牙,一字一顿地道:
“是你成亲的日子!”
“墨大人你记得好清楚。”阿依撇过头,轻描淡写地说。
墨砚忽然有种被她耍得团团转的错觉,不过这错觉一闪即逝,他与她明明一直都是他占据上风,他坚信这一点。顿了顿,他扬起下巴用命令的口吻告诫道:
“婚期马上就要到了,这段日子你不要再到处乱跑给我惹麻烦,安安静静地呆在家里待嫁。”
“墨大人,你就那么期待和我成亲吗?竟然还要我安静地呆在家里待嫁。”阿依再次偏过头去,抱胸,对他很无奈似的轻叹了口气。
一拳敲在桌上,墨砚墨黑着一张脸瞪着她,咬牙一字一顿地道:“你这只小老鼠,不要太得意忘形!”
“听说宁王殿下也遇刺了,这一次是因为什么?”阿依忽然轻声问。
墨砚重新靠回靠背上,漫不经心地道:“我哪里会知道。”
“我恍惚听说好像要立太子了,有人奏请立五皇子为太子,有人奏请立宁王殿下为太子,两派闹得不可开交。”
“你恍惚听说的事情还真不少。”墨砚看了她半天,道。
“我也是听五公主说的,不过有点奇怪的是,为什么没有人奏请贤王殿下为太子?”
“你希望贤王殿下为太子?”墨砚漫不经心的眸光里似含了一些审视,这样的审视却很难被觉察出来,他淡声问。
“谁做太子与我又没有关系,我希望有什么用?”
“既如此,那你还问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