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砚心里一动,双手一松,阿依双足落地顺势旋转了半圈,与他面对面。
绯红的小脸好似娇艳欲滴的腊梅般醉人心弦,一双翦水墨瞳仿佛用晨露研出的上好浓墨般明亮动人,两片娇嫩小巧的嘴唇似含了一颗嫣红的樱桃,娇喘微微,柔光点点。
好可爱!
他心里这样想,虽然他没有说出来。
一双墨眸一瞬不瞬地锁视住她,在她一头雾水之际,他猛地圈住她的腰身将她拉近,毫无预兆地吻将下去!
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阿依呆了一呆,紧接着乌亮的杏眸倏地瞠大!
“墨大人,不要伸舌头……”她本想这样说,他却在她还没将这些话说出口时就将这些话尽数吞了进去,浸泡在桔子水里的蔷薇花香气浓郁炽烈地扑来,让她霎时有一种头脑发白两腿发软的奇怪感觉。
她无法拒绝,并且心尖麻酥酥的,指尖麻酥酥的,足尖麻酥酥的,她似已经开始渐渐习惯了他的这种热吻方式,虽然仔细想仍旧觉得病从口入,但是奇怪地,她对这样仿佛蚀骨**的感觉记忆很清楚,时常会想起,并且每次想起时都会觉得面红耳赤,浑身如被灌了醋似的虚弱无力。
她没有伸手去抱他,却也没有太过挣扎。
冬季的山谷中,雪风凛凛,在这刺骨的寒风里,春的气息近了……
墨砚在夜夜谷内停留了一个月,那个时候地宫内的黄金已经全部清点完毕,分为三份,其中一份五大庄平分,剩下两份墨砚命紫衣卫悄悄运下黄石山,就近在山下的几个城镇分批安置。那些火炮并没有移出来,但图纸墨砚已经掌握了。在正准备开始动手改造地宫的时候,墨砚收到墨虎的来信,他必须要启程回帝都去。
阿依送墨砚出谷,墨砚给阿依留下了凤一凤二以及那一千个紫衣卫,帮助她手底下五大庄的人继续改造地宫,两人细细地商谈了一番,确定好了今后的事,墨砚又对她没完没了地嘱咐了许多遍,又重重地警告了凤一凤二,这才不太放心地离去。
墨砚走后,阿依一个人留在夜夜谷指挥两千人,好在五大庄的人从前就对她满心的敬服信任,现在又因为那一份没有半点私藏的宝藏更是对她五体投地,紫衣卫的人则在他们主子的警告下对她这位夫人战战兢兢极尽小心,阿依指挥起他们来倒也不费力气。
从冬天到夏天,阿依一直盯着地宫的改造工作直到彻底完工,又细细地检查一遍确定一切都是按照她的计划没有半点瑕疵,这才放心。一双漆黑的杏眸里掠过一抹暗芒,朱红的嘴唇勾起一抹似笑非笑,她对凤一淡声道:
“在下次之前,此处派人好好看守,秘密看守,别让人提前知道了。”
凤一恭敬地应了一声。
阿依又命他给墨砚送个信说自己回帝都了,接着便带领阿勋和风雨雷电下山往回返,凤一不放心,命凤二亲自带领几个人暗中保护。
直到仲秋的时候阿依才从边关回到帝都,于雁来村的庄子休憩片刻,思忖着墨大人这时候应该在衙门,便没让人往家送信,留下春葱换乘马车,风雨雷电也隐在暗处,一行人低调入城。
路过一品斋时,一直睡在她膝盖上的小赤突然穿过车窗探出脑袋,阿依急忙把它的脑袋抓回来,打起帘子一看却是到了一品斋,猛然想起答应过小赤的那几只烧鹅,面皮狠狠一抽,命马车停下,让阿勋去给小赤买四只烧鹅。
小赤这才安静下来。
仲秋时节的帝都虽然风大,气温却依旧炎热,阿依正搂着冰凉的小赤在马车里闭目养神,就在这时,马车外道路边突然传来一个女子妩媚横生的嗓音:
“三爷,八月十五慈安寺有庙会,听说那一天去供香可以求得好姻缘,三爷那一天陪嘉儿一块去吧,之后三爷再和嘉儿一块去放灯猜谜玩个痛快,好不好?”
“八月十五合家团圆,怕是出不了门。”一个熟悉的男子声音响起,阿依微怔。
“那八月十六可好,慈安寺中秋庙会一共七天,作为补偿三爷八月十六陪嘉儿痛痛快快地玩一天,我们先去供香求签之后再去游湖,晚上再去放灯猜谜?”女子不甘心被拒绝,再接再厉,用上了媚得都能酥人骨头的嗓音。
“……好。”
那女子顿时欢喜起来,咯咯的笑声恍若风铃一般撩拨着人的心,说出来的柔声细语如小桥流水的江南令人的心酥软舒坦:
“太好了,三爷能陪着嘉儿一块去嘉儿好高兴,嘉儿自从来到府里,姐姐姐夫都不待见嘉儿,多亏有三爷能陪在嘉儿身边替嘉儿开解,三爷你真是个好人!”
阿依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偏有些男人就喜欢起鸡皮疙瘩,她掀开车帘探出头时刚好看见公孙霖对着身边的女子笑得阳光灿烂,杏眸微沉,唤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