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闻律曾试图唤醒他,喊了几回无济于事,叫医生来看,医生看看又说没事,大概是梦魇了。
&esp;&esp;就这么折腾了大半个下午,眼看着昏迷中的唐景铄都出了一身的汗,这才有悠悠醒来的迹象。
&esp;&esp;“真的要给你吓死了。”见唐景铄要起来,闻律也不拦他,还顺手扶了他一把,这一扶,才发现唐景铄一背后的汗,衣服都湿透了。
&esp;&esp;闻律的眉头瞬间就锁死了,是什么样的噩梦会让这个平时没心没肺的家伙出了这一身的冷汗。
&esp;&esp;他有点心疼,他并不知道唐景铄过去经历了什么。单身的母亲,还得了精神病住在疗养院里,唐景铄本该是读大学的年纪,却独自去元天做了练习生……
&esp;&esp;这些,似乎都在预示着,他大概有一个不幸的家庭。但……唐景铄却似乎并不缺钱……
&esp;&esp;“抱歉。”唐景铄一脸歉意,他紧紧回握闻律的手一时竟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esp;&esp;他们俩人仿佛和医院这种地方十分有缘,自认识以来,每一次重逢,似乎都要进一次医院,难道这是命中注定?
&esp;&esp;闻律张了张嘴,想问他点什么,却见唐景铄对他使了一个眼色,便不再说什么。
&esp;&esp;两人闲聊了几句,请了医生来,确定唐景铄并没有什么大碍了,两人便离开了疗养院。
&esp;&esp;直到坐上了闻律的车,车子开出老远,唐景铄这才回头望了一样逐渐消失在视野里的疗养院,语气有些严肃地对闻律说:“闻律,帮我找一家合适的医院,我想帮我妈转院。”
&esp;&esp;唐欣然的主治医生令他非常得不舒服,虽然他并不知道唐欣然在这里过得怎么样,但直觉告诉他不能让唐欣然继续待在那里了。
&esp;&esp;“我妈的主治医生有点不对,没准那些新闻就是他放出去的消息。无论如何,我妈不能再继续待那里了。”唐景铄对闻律解释着。
&esp;&esp;“好。”闻律只答了一个字,语气很是坚定。
&esp;&esp;“我妈是个执着的人,执着得疯魔了,我和她从小就没什么感情,但是她是我妈,总不能不管她。”唐景铄又说。
&esp;&esp;闻律从来没主动追问过他家里的事情,那是闻律对他的尊重。他从前不说,是他自己也没搞明白。
&esp;&esp;今天的昏迷,闻律担心他身体出现了问题,可唐景铄却知道,那只是这个身体的原主,记忆的彻底苏醒!
&esp;&esp;唐景铄从有记忆以来,就和母亲两人住在一个大别墅里。别墅很大,但是空荡荡的,只有他和母亲。
&esp;&esp;母亲对他并不好,唐景铄从来没有从她的眼睛里读到过半分温情,只有各种各样的审视和挑剔。
&esp;&esp;他在一个孤独的、缺乏爱,又充斥着各种强迫性学习的环境里长大。
&esp;&esp;他的母亲只允许他的世界里有乐器和音乐。
&esp;&esp;他没有小伙伴、没有游戏、没有玩乐。他只有严厉的乐器老师和无人时便歇斯底里的母亲。
&esp;&esp;所以,唐欣然最后会彻底失常,也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esp;&esp;唐欣然的世界似乎也很简单,就是紧盯着唐景铄的学习。除此之外,她似乎什么都不管,也都不会。
&esp;&esp;但是她却有一个万能的律师朋友,唐景铄一直喊他徐叔叔,他几乎帮助唐欣然操持了一切的杂务。
&esp;&esp;包括给他们的生活安排钟点工,包括唐景铄上学的事情和唐欣然疯了以后入住疗养院的事情。那家疗养院叫着好听,其实就是一家精神病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