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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部分(第1页)

突然,人群中冲出一个人来,白忠诚一看,此人正是那个小伙子,只见他拨开人群,冲到船头毫不犹豫地跳了下去。等渡轮上的工作人员扛着救生圈赶到的时候,小伙子与那位落水女子,早已被滔滔江水冲得无影无踪了。

从乘客的议论中白忠诚了解到,跳水的那位女子一上船就一个人神情恍惚地伏在船头的栏杆上,后来等船到了江心时,只见她突然纵身跃起,跳了下去。目击者一致认为,这是一位轻生的姑娘。

平静的夜晚,平静的渡轮,一下子被这起突发事件打破了,人们在甲板上议论纷纷。大家议论的焦点都集中在那位素不相识的小伙子身上。人们关切着他的命运,人们祈祷着、祝愿着他跟那位姑娘都能化险为夷、平安无恙。

白忠诚先是震惊,转而敬佩。他没有想到这个小伙子不但有一手高超的做铁板鱿鱼的技能,还有一颗金子般的心。渡轮上,在那么多的围观人群中,所有的人都像他白忠诚一样不会游泳吗?不可能!就是可能,那么渡轮上的水手呢?难道他们也不会游泳吗?经济发展了,人们的物质生活提高了,可是一些人的思想道德素质却下降了,滑坡了。过去是一切向前看,现在是一切向钱看。有媒体报道,说一个孩子掉下河,母亲不会游泳,跪在地上求围观的人帮她救孩子。这时一位会水的人走过来,问她救上来给多少钱。后来,一直等到把价钱谈好了,这个会水的人才下水救人。然而,一切都已经迟了,孩子已经溺水身亡了。这不是虚构的故事,这是一篇真实的新闻。

前来迎接于海虹的牵男和起来两人,一个站在出站口,一个站在离出站口起码有50米远的一个公用电话亭旁。起来见乘客下船了,她踮起脚尖在人群中寻找着于海虹。可是一直等到乘客都走得差不多了,也不见于海虹的影子。就在她准备返身离去时,她的眼睛突然一亮,只见白大哥最后一个从栈桥远处向她缓缓走来。

“白大哥!”起来挥舞着双手向白忠诚又喊又跳。

“起来?”白忠诚心里一阵惊喜,他怎么也不会想到起来这么晚了还会来接他。不过,他又转念一想,她怎么会晓得他今天晚上要回来的呢?还有,牵男怎么没有来呢?

“起来,你怎么知道我今晚要回来?”白忠诚问。

“我会算嘛,你不知道吧?”起来心眼简直快极了,她没有接到于海虹,却碰上了白大哥,于是她干脆来个顺水推舟,做起了人情。不过,即使不做人情,她也不会把今天晚上到码头上来接于海虹的事告诉给白忠诚的,因为她已经跟牵男两人互相达成了一个协议。那就是,她起来不能把牵男跟于海虹的秘密告诉任何人,尤其是白老师。正是起来答应了这个条件,牵男才答应今天晚上跟她来码头与于海虹见面的。

“牵男呢?”白忠诚没有见到牵男,于是就问起来。

“你看,白大哥你就是偏心吧,你心里就是装着牵男,没有我起来的份儿。你的这句话要是让牵男姐听到了,她准感动得流下泪来!”白忠诚了解起来的性格,是心能饶人但是嘴却决不饶人!

起来不说,白忠诚也就不好再问了。两人一起离开了出站口。

出了站,白忠诚远远地就看到站在公共电话亭旁的牵男,他看牵男显得一副心事重重。牵男见到白忠诚惊讶得一下子脸都变了色,嘴巴张开来,竟一时说不出话来了。起来见状赶紧跑上去,把嘴伸到牵男的耳朵上,一阵窃窃私语过后,牵男这才缓过神来。

牵男走上来从白忠诚手里接过塑料袋说:“白老师,你出差怎么连旅行包都没有带啊?”

白忠诚搪塞说:“出的是近差,时间也不长,我也就随便一点了!”

回到家,在牵男和起来的屋子里,白忠诚把孟兰送给他的那盒精致而又丰盛的食品盒拿了出来,与牵男和起来一起分享。在品尝中,他几次想把刚才在渡轮上那位小伙子英勇跳江,去救跳江自杀那个姑娘的事情讲出来,但每次都是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他左思又右想,觉得不讲出来比讲出来好。为什么?白忠诚考虑到牵男和起来也都是远离家乡、远离亲人的女孩,他怕这种事情会对她们的生活产生负面影响。尤其又是他亲眼见到的事情,活生生的画面。

小白兔长得依然可爱,在地上怯生生、羞答答地嚼着青草。白忠诚拿起一块巧克力蛋糕喂它,它嗅了嗅,还不吃哩!

一顿西洋夜餐吃罢后,白忠诚从地上抱起小白兔就回自己房间去了。

白忠诚打开自己的房门,拧开电灯开关,这时呈现在白忠诚眼前的完全是一个崭新的世界,屋子里的东西虽然还是原来的东西,但是变得干净了,摆得井井有条了。他走到床边,床上的被子、褥子都洗过了。白忠诚伸手摸摸,床上竟还散发出一阵阵洗衣粉的幽香味哩!

在黑暗中,白忠诚躺在床上久久地思索着、回味着、冲击着、震撼着……渐渐地,他进入了梦乡。

今天,白忠诚真的好累呀!

这时候,在白忠诚隔壁房间里的两个人,她们也是心态各异。起来是既无忧又无虑,而牵男是既有虑又有忧。起来躺上床就呼呼入睡了,可是牵男睡在床上辗转反侧,久久不能入眠。

女人有一个比较普遍的毛病,就是喜欢用别的男人比较自己的男人,而且又特别爱拿那种比较优秀的男人比较自己不优秀的男人。按理来说这种对比法是一种很科学的方法,是进一步认识事物的唯物主义辩证方法。可是,如果要是经过比较,发现自己的男人不如人家女人的男人,那也会很容易出现不应该出现的麻烦。牵男就是因为用这种对比法,就出现了这种麻烦,出现了逃婚的悲剧。如今,她又认识了白忠诚这样的男人,她的那种对比法就变得更加具体、更加现实、更加强烈了。她认为,白老师不仅有才、有德、有貌,还特别有味。同自己的男人比较起来,不仅成熟得多、稳健得多、丰富得多、而且厚重得多。由于出现这么多,所以,牵男对白老师的爱慕、赏识、追求、渴望,也就变得越来越多。

在中学时代,当牵男完成一个少女发育成熟的全部过程之后,她身上肌肉里、血液里、细胞里不断增加、不断增强、不断运动的雌性激素就开始促使她对异性有一种强烈而又不可抑制的渴望和欲望。

有一次,她家里的那只小花猫钻进了她的被窝。小花猫身上那细细、长长、绒绒、软软的毛尾巴突然碰到了她身上那块敏感天地,谁知,这一碰不要紧,牵男顿时浑身就像触电一样,几乎就是在一瞬间,她幸福得、好受得、舒服得竟差一点喘不过气来,几乎都出现了窒息状。这是一种典型的处女性触电。后来,牵男一想触电的时候,她就把小花猫捉进自己的被窝,用毛尾巴给自己发电。第一次是小花猫无意的,也可以说是自愿的,后来经常这么做,小花猫就变得不耐烦了,看到牵男就躲得远远的。牵男最后不得不终止了这种游戏。

令牵男感到奇怪和失望的是,她跟于海虹结婚以后,于海虹已经代替了小花猫,也就是说原来假的现在已经是真的了,但是牵男反而没有一点触电的感觉,以至于最后变得完全冷淡了下来。她如今走上逃婚之路,与这种冷淡有着重要、直接而又密切的关系。

重新点燃牵男心中那种熄灭之火或近乎死亡的生命之火,是她认识了白忠诚之后。在牵男的心目中,只有白老师才能会像小花猫那样,甚至会超过小花猫那样,使她触电,使她幸福,使她快乐,使她窒息。

不知什么原因,尽管牵男用理智和道德不断地、甚至是严格地要求自己、控制自己,但是只要她一见到白老师,她身上就会发灼。有一次,她的手不经意地碰到了白老师的手,可是令她意想不到的效果一下子出现了,她顿时感到浑身发悚,那种意境和状态,就跟第一次小花猫的尾巴碰到她身上那块敏感天地时那种感受完全一样,而且有过之而无不及。

女人一旦爱上男人,她就会不知羞耻,她就会心甘情愿为她所爱的男人付出一切,包括生命。牵男对白老师早就有这种心甘情愿付出和无私奉献的情意。可是让她不好也不敢轻举妄动的是,人家白老师对她一点意思也没有。白老师虽然喜欢她、爱护她、保护她,人家那都是一种老乡情、兄妹爱。为此,牵男对白老师的付出和奉献举措,迟迟不能付诸实施。

牵男睡在被窝里就这样痴痴迷迷,心驰神往地思想着、寻觅着、品味着。突然她把一只手从被窝里伸了出来,在床头的桌子上轻轻地、小心翼翼地摸着摸着,她将一把钥匙摸到了手里。这是白老师房门的一把钥匙。此刻,那把紧紧攥在手里的钥匙,牵男似乎感觉就像那小花猫的尾巴一样,刺激着她、引诱着她、呼唤着她。她轻轻地从床上爬了起来。

“起来!起来!”牵男小声地叫唤着睡得像只死猪一样的起来。

日吐情思夜织网。女人在两种状态下最容易出现发疯发狂的状态:一是爱,二是恨。爱能让女人失去理智,恨也能让女人失去理智。爱能使女人不要脸不要命,恨也能使女人不要脸不要命。现在牵男对白老师就爱得发疯发狂了,所以也就不要脸不要命了。

牵男蹑手蹑脚地拉开门,走向白老师的屋子。她今天晚上决定向她早已暗恋的男人,心甘情愿地、轰轰烈烈地奉献出自己温柔高洁的情怀!  白忠诚睡得很沉。他仰面朝天地躺在床上,那两条光溜溜的膀臂成一字形伸展在被窝的外面。

睡梦中,白忠诚感触到他的膀臂上有毛绒绒的东西在蠕动。他的潜意识里还以为是小白兔爬到了他的身上,于是他就下意识地弯起臂膀,把小白兔朝自己的怀里搂了搂。

白忠诚这一搂不要紧,牵男一下子顺势便倒到了他的怀里,双臂把白忠诚的脖子紧紧地搂了起来,接着热乎乎的双唇便在白忠诚的脸上开始吻了起来。

迷迷糊糊、恍恍惚惚的白忠诚仿佛是在做梦,跟仇小红在亲热,于是又把那只臂膀搂了上来,这样就把牵男死死地抱在了怀里。牵男激动了,牵男兴奋了,她酒还没喝就开始醉了,嘴里竟昵喃地叫道:“白大哥!白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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