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尘受命,叩头再谢。
见初尘离开,镇元对旁边依旧在念经的金蝉说:“我把当年贤弟赠我的宝物丢了,今番要找机会拿回来才行。”
金蝉停止念诵,道了声佛号,说:“那本不是争斗所用之物,丢了就丢了吧。若是兄长有心,不如就此罢兵,我的心倒是能更好受一些。”
镇元慢慢站起身,说:“倒也不必,那宝物本是你我交好的信物,若是罢兵了,恐也就拿不回来了。既如此,贤弟且在此稍待,为兄亲去一趟,将它取来。”
说完,脚一蹬地,径往空中去了。
再说那众弟子围在洞口之前,尽使那风火雷雨之术,却无半点效果。
一弟子问:“怎么这么久了,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
另一弟子说:“要么这个洞里面的深广程度超出我们预料,要么就是有能人异士在这洞中。”
再看洞内,白毛鼠使那乾坤袋,将五庄观弟子施展的法术一应收入袋中。
小妖们纷纷叫好,众兄弟也夸赞不已。
白毛鼠仰头笑道:“这也是个造化!当年盂兰盆会,佛子曾以此物作礼,与镇元子结为友人。不期这镇元并非仁人,执意要灭我鎏金洞,上天仁慈,才让这宝物旋归我手。如此,便再不必怕这五庄观了!”
众妖齐声喝彩。
正喧闹间,突闻一声惊雷,随即这洞内便晃动不止。方隔了三息,又是一震,只见得那头顶石块泥土纷纷下落,砸倒小妖若干。
白毛鼠大叫一声“不好”,当即领众妖向下至洞府深处躲避。
原是那镇元已到了鎏金洞之外,他也不入内,只在外使那五雷咒猛轰那洞顶的薄弱之处。
那镇元使的五雷咒远比其他人更加厉害,四五击下去,洞内已有多处坍塌。
镇元遍看山头道:“这个洞看似只有这一两个出入口,实际遍布整个山脉,如今连通四处的道路已经坍塌,只要轰破此处,它们必将死于此地。所以,它们必然要再寻出口,你们可留意那些昏暗隐蔽之处,或是沿河或树丛之处。”
于是众弟子散开监视,镇元继续用雷轰击洞顶,又命众人在已经塌陷的坑洞里面聚集易燃之物,想用高温把众妖从洞内逼出来。
众妖在洞内被烘烤的难受,想要离开,通路却被堵住,想要在河边或是暗处打通道路逃走,却发现周围的空中全是五庄观的弟子。
猴怪说道:“今番我们是无法安然离开了,我带着能战斗的小妖拖延时间,你们带着伤员四散逃走,能走一个是一个,日后再报仇也不迟。”
白毛鼠说:“几番战下来,大家都已无力再战,逃也逃不远。要么我就再往下继续挖,拖延一点时间,要么大家干脆出去跟他们拼个鱼死网破!”
狗妖说:“事到如今,谈是没法谈了,不如孤注一掷,尚有一线生机!”
雉精说:“没错,兄弟一场,死则同穴,又有什么可遗憾的呢?”
正商量间,受伤的乌鸦精也加入了谈话,说:“本是众兄弟搏命之时,我这种小伤又算什么呢?”于是摘掉身上的绷带,攥着兵器做出随时可以作战的样子。
众妖既打定主意,白毛鼠便着一平坦之处再开洞口,负责监视的五庄观弟子发出遇敌的信号,大军便向这边赶来,而鎏金洞的众妖也赶在对方到达之前列好了阵势准备开战。
镇元于大军之上,立在云头上前发问:“是哪个偷袭了我的弟子,劫走了我仙家宝物?”
白毛鼠上前骂道:“呸!这分明是当年佛子相赠之物,哪里是你什么仙家宝贝?上天见你不仁,便使这宝贝归于我手,今必破你大军,让你束手就擒!”
镇元看着白毛鼠,捋着胡须说道:“好你个女妖,竟口出狂言。但知你得了这宝贝,不知可会用否?”
说着,不待答话,手捏雷诀,向前一挥,天空骤时乌云滚滚,随即一道闪电向前劈去。
白毛鼠将法宝一抛,默念了一声口诀,那袋子迅速张开,将那道闪电吸入袋中。
镇元又使火诀,那袋便将火吸了进去;又念水诀,依旧如此。
白毛鼠趾高气昂,众妖亦欢呼不已。
镇元冷笑一声:“未想你这妖精竟也使得此宝,但不知,你这宝贝可还能收得一物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