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能就是他会被李知澜吸引的原因吧,他永远不可能成为她那样的人,正因为如此,他才觉得她是难等可贵。
顾重云又悄悄拍李知澜下注,她摇摇头,抱着自己的三千两缓着气,“你让我歇歇。”
这可比谈一桩大生意还累人。李知澜想,下次真的打死她都不要来这样的地方了。
眼看着桌上的赌客又赌了两回,一个赌客输光了全部家当,悲愤地蹲在地上抱着头想办法却还是无济于事,另一个连着赢了两场,手里攥着一整把银票欣喜若狂,世间万象,悲喜交加,仿佛都在这狭小的赌场里发生了。
一个天堂,一个地狱,不过如此。
而李知澜还坐在天堂与地狱中间,等着她的答案。
再出手的时候,李知澜就显得镇定了许多,她有自己的思考,但也不全是考虑到先前出现大小的次数,她也试着听听骰子落地的声响,试图找一点灵感。
顾重云在旁边默不作声看着,看到李知澜终于不等荷官开口催促就稳稳落下赌注,新来的赌客见她手上就那么寥寥几张银票,不太信她,还是跟着手里攥着一把银票的人下注,那人赢得兴起,不管所以将手里的银票都压了大上,堆得满满的,仿佛要把那个大字都盖住一样。
李知澜犹豫之后选了小。她其实也没有那么确定自己要选什么,但出手那一刻脑海里仿佛有个声音,就告诉她一定要选小,没来由的,她就那么做了。
她这次依然是一千两下注,反正这样的赌局上并不用遵循幽灵海市的规则,每下一注都要翻倍,所以一千两最稳妥,大不了积少成多。
荷官开了之后李知澜欣喜地拍了手,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这次不用他报点数,李知澜已经看到了结果,又是小,她赢了。
运气的天平似乎真的站到了李知澜这一
边,她连着压了七把,真的压什么中什么,她倒是也不贪心,依然是一千两一局,结结实实赢回来一共七千两,连带着之前赢回来的,她把一千两银票拍给顾重云,剩下的一叠整整齐齐叠好,一共一万两。
她站了起来,赌运正盛,这张台上的赌客都发现了这一点,想跟着她压,可是李知澜却收了手,俨然是不打算再玩了。
顾重云并没有拦她,而是也跟着站直,温柔地看她:“玩够了?”
“嗯。”李知澜顾虑形象,没敢伸懒腰,她感觉自己后背端得都有点僵硬了,刚才实在是太紧张了。
她给顾重云看手里的一叠银票,有点小小的得意:“赢了一万两呢。”
顾重云顿时真有种哄中意的小娘子玩的感觉,很是惬意,感觉心上有一根羽毛在飞。
旁边跟着要下注的赌客们都不乐意了,赌场里遇见赌运正盛的人那是可遇不可求,跟着下注,沾了好运或许能赚上不少,他们在这儿大多都抱着多赚点本钱,到时候到上一层能买到更好东西的打算,遇上这种能大赚一笔的机会,自然不能轻易放过。
他们围上来不让李知澜走,好声好气劝着,喊她再多玩上两把。
李知澜拒绝的很客气,只说自己累了,想回去休息。大老粗们再想上手拦一拦,抬头就瞥见顾重云这个脸色凶神恶煞的,想起那些被铜钱打掉门牙打破脑门的恐惧,还是没敢更进一步。
李知澜拉着顾重云到一边休息,赌场四处都有可以休息饮茶的座位,只是距离赌桌都不远,乍一看仿佛一张茶桌能被两三张赌桌包围,四处都是赌钱的呼和声,兴高采烈,或者是声嘶力竭。
她其实并不喜欢这样的场合,忍不住抱怨,“有点吵。”
顾重云便给她讲赌场的门道,就连休息桌都要被赌桌包围,赌兴是会被传染的,能像李知澜这样说下赌桌就下赌桌,连留恋都没有的人,当真太少了。
不仅如此,就连有些赌场出门的通道都要搞得百折千回,就算你真赢了钱打定了主意要走,听这一路的大呼小叫,看别人赚的金银如流水收入怀中,于是就又动了心,捧着手里的银钱又奔赴赌桌,毕竟贪念是最难以割舍的欲望,赚到了,就想赚得更多。
“所以你到底是怎么想的?”顾重云很是好奇,“你真的就一点也不想赚更多钱吗?”
“想啊。”李知澜说,慢悠悠喝了口茶,干涩的喉咙终于有了滋润,她很诧异这里的茶竟然是上好的武夷山岩茶,几十两银子才能买上一两茶叶,她赶紧多喝了几口。
她是很想赚钱,但心里也很清楚,她的好运气不会永远不到头,她是胆小的人,没办法赌自己一直会有好运气,她输不起。
顾重云忽然觉得这样也很好,不把希望寄托在虚无的运气上,而是脚踏实地。
输赢其实无所谓,反正这一局,他想实现的目的应该已经达到了。
顾重云抬头,他的视线里,两名侍从匆忙朝着他们走来,其中一名是从登岛就一直跟在他们身边侍候的仆从,不知道什么时候他悄悄离开了,而另一名仆从,看起来打扮与他一致,不过在他的衣襟上别着一枚贝壳饰品,看起来不大,但却闪烁莹亮,环视四周的仆从,只有他一个人身上有这样的视频。
那人走到他们面前,弯腰行礼,并不客套而是直接说明来意:“两位贵客,老板有请。”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