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秦恬回应了一声,却没想到声音颤抖。
秦母推开门,走上前来,担忧的看着秦恬,她把女儿手里的信拿开放到一边,坐下来搂着她的肩膀:“刚才还高高兴兴的,怎么转眼,又掉金豆子啦?”
秦恬没觉得自己想哭,她只是觉得太悲哀了,悲哀到全身发冷而已,她慢慢的靠在母亲的怀里,听着她有力的心跳:“阿妈……”
“诶。”
“又一个朋友离开我了。”
“哦?去哪了?”
“谁知道呢,可能是耶和华,也可能是耶稣……”
秦母沉默了一会,叹口气,拍着秦恬的背:“阿恬,只要你记住他,就好啦。”
“……是啊。”秦恬低低的应着,她绞尽脑汁,却想不起亨利的全名,还有卡瑟琳的,莉娜的,她只能记得他们的长相,却已经想不起他们的全名。
死者已矣,生者犹在,要好好活,何其艰难。
求助
战争照打,日子照过。
这些天经常听到德国和英国在英吉利海峡抢夺制空权的消息,英国的皇家空军在二战相当有名,虽然德国的飞机更为新型,相比之下英国的几种飞机机型略微有些老旧,可毕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双方一个老牌王者,一个新兴贵族,打得热火朝天。
每天都有不同的消息传来,当然,放给法国人和驻守德军听的,自然都是好消息,比如昨天,德国又暂时取得了制空权,就等待今天的新一轮厮杀了。
秦恬隐约觉得,似乎德国空军在这一战并没捞到好,不列颠空战刚开始的时候奥古斯汀来时表示对这一战结果印象也不深,两人聊着聊着觉得反正结果一样,这个战争胜不胜都没什么意义,就是可惜了那些飞机罢了。
可是即使如此,又真能置身事外吗?
福气楼隔壁的面包店把一个收音机搬到了外面,每天都有一群大爷围着一起听,他们并不是自己没有收音机,只是希望和同胞交流一下感想,每当当天德国的战报没什么好消息时,他们都会一阵欢呼,然后问秦父要点儿白酒尝尝。
“没有好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一个大爷抿了一口白酒就满脸通红,吼道,“法国万岁!”
这时正好外面路过一队德国巡逻兵,听到这喊声,里面有两个小伙子竟然也用半生不熟的法语吼道:“法国万岁!”然后笑嘻嘻的走开。
大叔们沉默了,这话从占领者嘴里说出来,总是感觉很诡异的。
今年巴黎的夏季并不是很炎热,又或者是太多的事情让人们忘了这些小小的不适,转眼秋天就来了。
法国梧桐黄色的大叶子铺满了路面,清洁工人怎么扫都扫不玩,每一天天空都是蔚蓝的,映着金黄的大街小巷格外美丽,似乎这秋高气爽的天气让人都轻松了起来,每天都有很多穿着大衣的在梧桐下散步。
比起在夏天看到的对秦恬来说很复古的连衣裙,秋天的巴黎美女们更有着永恒的时尚感,她们的大衣漂亮,雍容而又款式大方,男人更是如此,二十一世纪已经很少能看到穿着长大衣走在街上的男人了,那样的衣服,似乎只有这个年代的男男女女们才撑得起来。
这时候上街,比起过去几个月的穿越感,更有种走在电影里的感觉。
似乎街口那个穿着银灰色长大衣,皮鞋锃亮发型严谨的高大欧洲帅哥就是等着自己的人,秦恬YY着,抱着刚买的调料走过去,走过去……发现还真是个等自己的。
“奥古斯汀,你找我?”
“恩。”他似乎欲言又止,走进街边的小型花园中,找了个长椅坐下。
秦恬坐在他身边,一言不发看着街面。
“我,要去前线了。”
“……”
“可能要很久。”
“……到战争结束?”
“呵。”奥古斯汀摇摇头,他把秦恬拉到怀里松松的搂着,深吸一口气,“我还没到打探统帅部战略意图的地位,但从时间上和进度上来看,逃不出是去卢森堡,希腊那块,说久也久不到战争结束,说不久,也要等明年才能看回不回得来了。”
“明年……”秦恬歪头想了想,“明年,快俄罗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