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费奥多尔注视着恋人离去的背影,再次关好房间大门。他正了正神色,深吸一口气,勉强掩盖住自己担忧。之后便坐在房间内配备的座椅上,注视着两位剧本中对他来说熟悉无比的长辈。
&esp;&esp;率先提问的是进入认真状态的毛利小五郎。
&esp;&esp;他清了清嗓子,神色流露出些许凝重,严肃道:那么之前说的恐吓信到底是怎么回事?
&esp;&esp;青年曾在电话中透露了恐吓信方面的事实,只不过他的措辞用的是邀请父亲的朋友、也就是这位神秘的邀请人收到了信件,但根据他先前在前台的表现,事实仿佛并非如此。
&esp;&esp;这里面一定有什么问题,并且绝对不能让太宰治知道。
&esp;&esp;你是说担心米哈伊尔的朋友,实际上并不是这么一回事吧。被青年以同样措辞邀请来的工藤优作眼神微暗,推测出了这位邻居家孩子的为难之处,是跟太宰那孩子有关系吗?
&esp;&esp;几人毕竟是十几年的老邻居了,无论是费奥多尔还是太宰治,都算是他看着长大的,这次的事件无论如何他都无法置之不理。
&esp;&esp;确实如此。
&esp;&esp;本色出演的费奥多尔微微颔首,歉意地鞠了一躬,进入到念台词模式,说实话,我连对方是谁到现在都不知晓,但是请先允许我道歉,把小兰和新一他们牵扯进来了。
&esp;&esp;牵扯?事关自家女儿的安危,毛利小五郎的神色越发冷峻。
&esp;&esp;他也意识到了这绝对不是什么普通的恐吓事件。
&esp;&esp;正常情况而言,会发出恐吓信的人不一定拥有胆量去实施犯罪,所以大多数事件都不会造成什么严重后果。但是世界上总是有真正的疯子,这类人往往会对社会治安造成极大的威胁,如果说这次也是如此的话
&esp;&esp;真的很抱歉,但是我不得不这么做,不然太宰他会有危险。费奥多尔压低自己的声音,声线有着微不可查的颤抖,表情定格在了自责上。
&esp;&esp;还好这一幕不是什么情感波动太过的场面,只是对声音和表情有所要求的话,他还能维持得住。
&esp;&esp;恐吓信真正威胁的人是太宰君?工藤优作捕捉到了对方话语中的惧意,神色凝重的推测道。
&esp;&esp;准确来说,是用太宰来威胁我。青年缓缓点了点头,纠正道:父亲在接到邀请时,起初我并没有打算让任何人一起前来。尤其是太宰,毕竟他跟森伯父目前家里有困难,应该是没心情出来游玩的。
&esp;&esp;费奥多尔顶着剧本中两位邻里间长辈的目光,从随身挎包口袋里掏出一封外表皱皱巴巴的信封,放在了几个面前的圆桌上。
&esp;&esp;这是我在父亲接到那十六张电车票当天,收到的一封信。青年的表情过于苍白,就像是目击到了什么过于可怕的东西,指间颤抖着将信封内的东西倒在桌面上。
&esp;&esp;内容很简单,是十六张照片与一道手写的字条。
&esp;&esp;在看到照片内容的瞬间,无论是工藤优作还是毛利小五郎,呼吸不约而同的一滞。
&esp;&esp;那是根据太宰治年龄排列的照片,从他跟着养父森鸥外搬来此处的那年开始,一直持续到不久前。以一年一张照片的形式,完全记录了太宰治的成长过程。
&esp;&esp;这本该是存在于家庭相册中的东西,却出现在外人手中,其背后寓意令人感到毛骨悚然。
&esp;&esp;本职是推理小说家的男人隔着手帕捏住那张字条,注视着上方由血液书写下早已变成黑褐色的字体,镜片因特殊角度反射着意味不明的光。
&esp;&esp;那确实是极为简洁的一句话,结合那些照片,轻而易举便能得出某个恐怖的答案。
&esp;&esp;【他将会成为替代。】
&esp;&esp;有人想让太宰治死。
&esp;&esp;无论哪个世界
&esp;&esp;森医生与他收养的孩子,是在十六年前搬到米花町的。
&esp;&esp;据森鸥外本人所说,因为他的名字与历史上的某位文豪一模一样,本就是极为少见的巧合。结果他某次去孤儿院义诊时,又在那里遇到了被亲生父母抛弃时起名为太宰治的孩子,顿时觉得这或许是某种缘分,犹豫了一段时间后便收养了他。
&esp;&esp;那时候的太宰治不过两岁。
&esp;&esp;信封中的十六张照片,最久远的便是面貌仍旧年轻的森鸥外,抱着身穿一身婴儿装的太宰治,在院落中晒太阳的景象。
&esp;&esp;此后的每一张照片都是抓拍,倘若不知道这些照片的来源,简直就像是父母在记录自己孩子成长的一点一滴。从太宰治上幼稚园开始,一直到他从帝丹高中毕业,没有落下任何一年。
&esp;&esp;这些照片全部都是太宰那小子的。正拿着照片仔细观察的毛利小五郎呼吸愈发沉重,神色复杂地扫了一眼面色格外阴沉的费奥多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