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去助她!”墨月声音虽是低沉,但也提醒了雁南飞。他冲她点了点头,提刀杀入,立马变成了二打三的局面。
红衣仙姑这才注意到他穿在身上的金丝软甲,边应付幽冥三怪,边问他究竟是何人。
“欧阳前辈遣我二人在此候你。”雁南飞回道。
“我还以为老东西死了呢。可他为何不亲自来见我?”
“欧阳前辈有要事缠身,差我代为传话,今日约见作罢,往后也勿用再约。”雁南飞如实相告,红衣仙姑却说:“他说不见便不见吗?老东西,若不见我,我便杀去山上!”
“你们有完没完?等到了阴曹地府再聊个痛快吧。”幽冥阎罗一剑劈开二人,二人各自闪开,分别与人打斗。
这一仗,足足打了一个时辰之久,直到雁南飞与红衣仙姑合力将白无常刺死。白无常庞大的身躯扑倒在地,仿佛倒下一座山,脚下的土地也颤抖起来。
幽冥阎罗刹那间像是疯了,一刀紧跟一刀,但越是急于报仇,便越是漏洞百出,不仅吃了红衣仙姑一剑,且又被雁南飞一脚踹中胸口,而后再也无力还击,只能眼睁睁望着三人离去,冲着他们的背影咆哮道:“今日你们杀了我师兄,来日我定要你们血债血偿。”
墨月被伤之后,行走吃力。红衣仙姑将她搀扶上马,便如此托着她朝武落山方向而去。
“你们二人与老东西是何关系?”红衣仙姑问,雁南飞苦笑道:“如此要说来,话便长了。”
“一个大男人,要说便说,啰啰嗦嗦的。”红衣仙姑此时仍戴着面罩,虽是骂人,可声音好听。雁南飞忍不住看了她一眼,笑道:“姑娘,前面不远便到了山脚,我们就此别过吧。”
红衣仙姑瞪着他,他却我行我素地说:“今日你虽救了我二人,可欧阳前辈说了,此生不会再与你相见。”
“老东西还真是一辈子都如此绝情啊!”红衣仙姑骂道,雁南飞终是忍无可忍,怒问道:“你这姑娘,一口一个老东西,前辈倒是与你有何仇怨?”
红衣仙姑冷冷一笑,说:“你带我去见他便知晓了。”
“欧阳前辈不让……”
“一口一个欧阳前辈,他是你爹还是你师傅?”红衣仙姑更是口无遮拦,又望了一眼穿在他身上的金丝软甲,“老东西不想见我也罢,竟将金丝软甲送与他人,还遣个外人来传话,待我见到他,非把他……”
“姑娘,若你再口不择言,休怪我对你不客气。”雁南飞的话却没吓住她,她不屑地说:“就凭你也能打过我?”
雁南飞自知确实打不过她,不禁尴尬地笑了笑,问:“你与欧阳前辈究竟是何关系?”
红衣仙姑并未理他,只是冷冷地哼了一声。
雁南飞见她还是不愿作答,于是又换了个问题,问她与那幽冥三怪究竟有何深仇大恨,不然为何要追杀她至此?
红衣仙姑轻声叹了口气,陷入了回忆里。
原来,这幽冥三怪也是北疆人氏,因无恶不作,卑鄙下流,早已臭名远扬。十二年前,幽冥三怪在对一户人家行凶时,正好遇上红衣仙姑与母亲经过。二人出手阻止,结果幽冥阎罗被她母亲刺瞎一只眼睛。
“后来,幽冥三怪便开始追杀我与娘亲。八年前,娘亲走了,可他们仍未停止对我追杀。没想如今竟追踪至此。”红衣仙姑言罢,眼中流露出一丝笑容,“若我不死,想必这三只老怪永远都不会停下对我的追杀。
雁南飞闻言,不禁唏嘘不已。他今日亲眼目睹了幽冥三怪的功夫,若是同时对付红衣仙姑,她虽说能勉强应付一时半会儿,可一旦体力耗尽,必定不敌。
“罢了,今日白无常已死,幽冥老怪又受了伤,必定不敢再轻易出手。”红衣仙姑说,“你引我去见老东西一眼吧,见过之后我便离去。”
雁南飞陷入两难境地,正不知该如何行事时,墨月无力地叫他。他慌忙问她情况如何。她说:“我无碍,快些带姑娘去见欧阳前辈吧。”
原来,她刚才将二人所有言语全都听了进去。
“这……”雁南飞仍在犹豫,墨月又说:“那三人还未离去,独自留下姑娘,怕是不妥。”
“这位姑娘倒是明事理。”红衣仙姑道,“还不快带我去会会老东西,若是老东西怪罪,你便全推我身上即可。”
雁南飞望着墨月虚弱的眼神,只好应允。
又前行了一段路,由于路面陡峭,不适宜马匹行走,只能将墨月放下。
雁南飞先是搀扶着她,可刚走了一段,她已是气喘嘘嘘,面色苍白。他将寒铁宝刀交予红衣仙姑,而后背上墨月,一步步朝着山上登去。
“阿哥,你让我下来……”墨月担心他无力,连求了他好几遍。他说:“你都这样了,再步行上山的话,会没命的。”
她将脸贴在他脖子上,还是初次跟他如此近距离接近,感觉着他身体的温热,虽仍是无力,可心情愉悦。
红衣仙姑跟着身后,又嘀咕了一句:“老东西,为何非要藏在这深山之巅?”
“阿哥……”墨月又在他耳边轻声叫唤,他听得真切,“嗯”了一声。她接着说:“若是你脚力累了,便放我下来歇息。”
“你如此身板,还不如我那宝刀沉。”雁南飞此言有些夸张,谁知红衣仙姑有些不悦了,冲墨月说:“你这姑娘,究竟是想让他背你,还是心疼他累着?”
墨月没力气反驳,倒是雁南飞讪笑道:“听欧阳前辈称你叫红衣仙姑,如今一见,确实红艳。可你为何要戴上面罩,只怕是面容平庸,害怕让人睹你真容?”
“我……我有何好怕的,我这面罩……”她话仅说了一半,“我为何要跟你解释,好看不好看,平庸不平庸,又与你何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