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这么小的孩子扔到里面,总觉得不放心,我上下班时间又不规律,算了,等楷楷长大些再说吧。
老周打电话过来要请我和凯凯吃火锅,还自告奋勇地要来接我们。老周一进我家门,就一脸苦瓜样地抱住楷楷,蹭着楷楷小脸道:
“我家小豆包快安慰安慰叔叔受伤的心灵,嗯……小脸真嫩,快亲亲叔叔,哎呀,电量满了一半,来这边也亲一下。”
楷楷乖巧地在老周左右脸上都亲了一下,老周长舒着气,摊在地板上,道:“电量满格……还是我家小豆包最疼我。”
我踢了踢摊在地上的老周,道:“怎么了?工作不顺心?”
老周从地上爬起来,道:“出去吃饭吧,一边吃一边说,烦着呢。”
路上老周问楷楷想吃什么,小孩非常认真地想了一会,道:“冰激凌。”老周对孩子很有耐心,停车去给楷楷买。我坐着车里等着,过一会老周一手捧着一个冰激凌过来,一个递给楷楷,一个递给我,递给我之前他自己先咬了一口,我笑道:
“咬的这么恶心?全给你得了。”
老周抹抹嘴,发动起车子,道:“就是要恶心你。”
老周定好了番茄火锅的包间,楷楷爱吃这里的虾滑鱼滑,老周道:“文初你吃自己的,我喂楷楷。”我看老周几分笨拙地往楷楷口里夹东西,笑道:
“给他夹碗里就行,自己会吃。老周你今晚上怎么这么积极?想要小孩了?”
“要是跟楷楷这么可爱我当然想要,就是还没找到释放子弹的地儿。”老周放下筷子,道:“我都快失业了,哪还有什么心思谈恋爱。台里现在制播分离,前几天把节目委托给了华氏旗下的华星制作,部门里安排进来很多制作公司的人,我手底下原来干活的人几乎都被调走了,我是台里编制,跟他们一起干活,老是不尴不尬的,顶着个总监名头,名存实亡啊。”
老周想了想,又道:“你说不会是那天我说华睿阳坏话,遭报应了吧?”
“你想多了吧?你是台里编制,不管请哪个制作单位,都影响不了你饭碗吧。”
老周摇头,道:“他们要把我的节目砍掉,那档节目我做了两年,听众群也固定,他们说砍就砍真是……算了,不说这些烦心事,来楷楷再亲亲叔叔,给叔叔充充电……”
楷楷凑过去小油嘴,在老周脸上吧唧一口,老周乐呵呵摸摸,道:“现在油价这么贵,楷楷对叔叔还真是大方……”
跟老周聊着天吃好了晚饭,已经快到楷楷睡觉的时间,老周送我们回去,我抱着楷楷上楼,楷楷已经困得睁不开眼,迷迷糊糊说了声:“叔叔再见。”说完就翻过小身子要自顾自地睡。
我喊来王妈照顾楷楷去洗漱,自己去送老周下楼,出了电梯,老周若有所思道:“文初,你说我一工作就在体制内呆着,是不是相当于慢性自杀?要不我干脆辞职得了?”
我道:“各有利弊,你看看情况再说。”
老周搭上我肩膀,笑道:“要是我失业了,来帮你看孩子,你发我工资怎么样?”
我推开他,道:“快滚回去吧,你明天不是还有直播吗?”
老周哀叹道:“直播什么啊,我节目都要被砍了,没干劲啊。楷楷睡了,也没人亲我补充电量,要不文初你亲我一下?”
老周说着就嬉皮笑脸凑上来,我继续推开他,老周笑呵呵摇晃着车钥匙,一边走一边道:“文初啊文初,害羞什么啊,该知道的我可都知道。”
这老周,活该失业。
第二天一早,被楷楷叫起来陪他嘘嘘,楷楷已经洗漱好后,王妈拎着菜篮子对我道:“沈先生难得在家,我出去买菜,中午好好做一顿,早餐在桌子上,别凉了。”
楷楷跟王妈摆手再见,爬到自己椅子上乖乖喝起豆浆,我坐下没有三分钟,王妈又慌慌张张跑了进来,锁上门,道:“沈先生,楼下好多记者,我一出门就问我您在不在家,出什么事了吗?”
我一愣,去阳台上看了看,果然下面蹲着一帮人,一个个都抱着摄像器材,长袍短炮的。我心里疑惑,吩咐王妈看好楷楷,我去卧室找来手机,一开机,手机几乎要被震爆了,数十条短信和未接来电,有陶桃和老周的,还有秦卫的,其他的都是些陌生号码。
我给陶桃拨过去,陶桃那边接的很快,接起来就火气颇旺地骂道:“沈文初你怎么回事?关机!关机!怎么不把自己关棺材里?”
我不解,问道:“出什么事?楼下挺多记者,我最近在家休假,没做什么出格事吧?”
陶桃姐提高了嗓门,道:“自己上网看!新娱晚报!没良心的!”陶桃说完,挂断了电话,那头传来盲音。
我上网打开新娱晚报的网站,首页上加粗的黑体大字赫然写着:“沈文初与男性友人亲密拥吻”。再往下看图片,不难辨认出就是我和老周,老周的脸打了码,有我俩一起坐在火锅店的,还有一张我下楼送他时候的照片。
那张照片抓拍的很好,我同老周面对面站着,错着身。也难为偷拍的人,选角选得挺专业,看起来确实像他在亲我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