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妇人不顾形象的一屁股坐在地上嚎了出来。
&esp;&esp;“林鹤,你个没良心的,你怎么能做出这等不要脸的事啊。”
&esp;&esp;“我自从嫁给你,哪点对不起你啊,我们家供着你考功名,若没有我,你怎么会有如今的地位,你自问问,你对得起我吗?”
&esp;&esp;“啊,苍天啊,你竟还养了私生子,这还要不要人活了啊。”
&esp;&esp;两个丫头被妇人吓得朝着县令挪了几步,绿色衣裳的丫头将粉嫩的团子紧紧的护在身后,警惕的盯着妇人。
&esp;&esp;林鹤用手捂了捂头,看着还欲耍泼的妇人,颇为烦躁。
&esp;&esp;“刘氏!你闹够了没有。”
&esp;&esp;林鹤父母早逝,当年家里贫寒,是刘家给他银子供他进学,后来又供他进京赶考,这才得了如今的九品县令,可是这么多年,他却在刘氏面前一直抬不起头,每每出一点事,刘氏便将此事拿出来说道,刚开始,他心存感激,尚且还能忍受,可是后来越发的变本加厉,他对刘氏也就是能躲就躲。
&esp;&esp;刘氏本就是没有半点墨水的,哪里懂得什么见好就收,只一味的拿着此事要挟,得理便不饶人,自以拿着当年的恩惠便能让林鹤回心转意,却根本不明白男人最是要面子的,她一次又一次拿此事说道,那不就是再三的告诉林鹤他就是吃软饭,就是靠着她刘家才当了官的。读书人都有几分傲气,又哪里容得下她再三贬低。
&esp;&esp;“我闹?林鹤你睁大眼睛看清楚了,我才是你的正室,你八抬大轿抬进门的正妻,你整日里被那狐媚子勾走,宠妾灭妻,也不是一日两日了,如今竟然还养起了外室,你有没有良心啊,莫不是个黑心肝的还被那狗吃了。”刘氏骂了仍不觉解气,转头盯着旁边的两个丫头边骂便上前去扯人。
&esp;&esp;“哪里来的野种,也敢上府里撒野,看今日老娘不让你脱了一层皮。”绿色衣裳吓得眼泪都要出来了,忍着刘氏掐着她胳膊上的疼,紧紧的护着身后的团子,生怕刘氏伤了她。
&esp;&esp;林鹤吓了一跳,站起身来将桌上的砚台砸在了地上。
&esp;&esp;“你给我住手!”
&esp;&esp;刘氏被林鹤的举动吓的愣在了原地,她还是第一次见林鹤发这么大的火,以往最多就是甩甩袖子走人,今日竟然开始砸东西了,那日后是不是都得动手了啊,想到这里刘氏又是一屁股坐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
&esp;&esp;“林鹤你个没良心的,如今有了地位有了权势,便要抛弃糟糠之妻了,你不顾恩情,竟还要对我动手,我…我不活了啊…”
&esp;&esp;林鹤被吵得头疼,他若真是不念旧情,早就休妻另娶了,哪里还轮得到她在这里呼天喊地的。
&esp;&esp;“谁告诉你她是我的私生女。”
&esp;&esp;刘氏一听,这才没了声音,坐在地上瞧了会儿绿色衣裳的丫头,又赶紧起身,从她身后一把扯出那粉嫩的团子看了半晌,这才放下心来,这两个丫头,确实没有一处像老爷的。
&esp;&esp;刘氏拿起袖子胡乱擦了擦脸,本来因为过来特意上的胭脂也被抹的一团乱,整个脸看起来很是滑稽,还硬生生的扯出了一抹自以为很是娇羞的笑容。
&esp;&esp;“原来不是老爷的私生女啊,老爷早说嘛,白白惹得妾身误会。”
&esp;&esp;“你有让我说话的机会吗?”
&esp;&esp;林鹤气的脸色铁青,他之前想着娶妻当娶贤,外表他可以不在乎,况且刘家对他的确有着大恩,可这么多年过去了,刘氏本性暴露,他才知道当年只不过是装的一副贤良淑德的模样罢了。
&esp;&esp;林鹤嫌弃的看了一眼刘氏,不想看第二眼,将手里的的荷包朝着刘氏便甩了过去。
&esp;&esp;刘氏故作娇羞的用帕子擦了擦脸上的眼泪,这一擦,让原本就哭花了的脸更加惨不忍睹。
&esp;&esp;“老爷,都怪妾身性子太着急了,这不是太在意老爷了嘛。”
&esp;&esp;刘氏见林鹤别过脸并不理她,也不觉得难堪,拖着肥胖的身体上前去捡林鹤甩过来的荷包。
&esp;&esp;“老爷,这两个丫头是哪里来的啊,怎么生的这般好看,像那瓷娃娃一样,真真是…好…好看…好金…金子啊。”
&esp;&esp;刘氏打开手里的荷包,惊得张开那红通通的大嘴久久没有合上,连声音都变了一个语调,刘氏娘家是经商的,暴发户出身,自小便养得她体态颇胖,此时,那张花色的大脸上满是油腻再加着嘴上擦到了唇外的红色,整个人看起像极了戏文里的小丑,她眼睛眯成了一条缝,紧紧的捂住手里的荷包,眼里尽显贪婪。
&esp;&esp;“这…这…这是金子。”
&esp;&esp;“老爷,这是哪里来的金…金子啊。”
&esp;&esp;林鹤看了一眼刘氏便转过了头,怎么也掩饰不住眼里的嫌弃,一身的铜臭味儿,看着便倒胃口,虽然他当时也被惊住了,但也没有像她这样失了礼数,还是柳儿看着顺眼,此时,他只想快速解决这里好去和宠妾好好温存一番,是多一句话也不愿意与刘氏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