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师尊,你冷吗?”
云谏浑身都在颤,遏制不住骨子里透出的恐惧,他心中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了,理智上找不到缘由,本能上却因拥着将夜好了很多。
将夜被抱得太紧,也难受,师尊急促的呼吸声在耳边乱舞狂草。
师尊没回答他,他也就沉默着任由师尊抱着,甚至抬起双臂,给了师尊一个回拥。
心里暗示自己:不要紧张,师尊没有别的意思,只是一个关怀的拥抱罢了,这种拥抱也不一定非要是那种关系,师徒间也可以抱抱以示抚慰。
暗示起了作用,他松了口气,僵硬的身体也软了下来。
掌心一下一下地轻拍师尊的后背。
潜意识喃喃:“乖乖,不怕不怕,怪兽都被赶走了,不怕不怕啦。”
师尊:“……”
无论是恐惧的,还是旖旎温暖的氛围都被将夜这张破嘴驱散个干净。
“咦?师尊你好了啊?”
少年圆润的杏眼大大咧咧望进桃眸中,云谏甚至能清晰地从少年黑润的眼珠中看到自己狼狈的倒影。
他一言难尽地看着将夜,双臂松了力道,手要撒不撒的。
将夜懵了:“要不……你再抱会儿?”
拥抱有时候是有某种神奇的力量,不一定是走肾的前奏,也可以是事后的宽慰。
呸!
事后指的是经历了一堆糟心破事之后!
似乎还能隔着衣襟感受到师尊浑身细微的战栗,将夜不知道他经历了什么,他不说,将夜也不会问。
想想,还是主动向师尊献上一个来自于暖心小徒弟的温暖抱抱。
少年猛地又扑进怀中,云谏本就混乱的情绪变得更加复杂。
他沉默着任由小徒弟圈腰,逐渐清明的桃眸轻移向身边扎入祭台裂缝中的剑。
将夜也察觉到了,他仰头问:“那把剑拔不出来吗?师尊想要?”
说着,也没多想就伸手去触剑柄。
“别碰它!”
云谏混乱的情绪都是这把剑带来的,他难以保证将夜触碰后会发生什么,但小徒弟手欠,还真就将那剑拔了起来,似乎不费吹灰之力。
他看着将夜轻轻松松举着剑,眼神更加复杂。
将夜笑笑,递给师尊:“是师尊要找的东西吗?”
“呃……”云谏说不出话,一双涌动细碎光彩的琉璃珠一瞬不移地盯着将夜看,看得将夜心里有些发毛。
眼底的情绪太奇怪了,将夜看不懂。
只有云谏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这把剑虽然废了,但骨子里的倔强还在,尽管云谏是大乘期修士,迫着威压去镇它,它也不会屈服,大不了自毁,认主的神剑是不会任由其他人拔出的。
除非它的主人回来了……
记忆中救他命的人,竟和剜他心的人是同一人吗?
猜疑迭出,云谏目光骤然冷冽,落在那柄包裹着铜锈的神剑上,又移向将夜。
“既然是你拔出来的,那就是你的。”
师尊突然变化的语气让将夜有些不适应,但他迟钝,也没太觉察出什么不对劲。
正要摇头拒绝,手背刚结痂的伤口就因用力提着重剑而皲裂,伤口的血渍一滴滴落在破剑上,剑芒忽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