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比不上你炖的补汤。”
“呃……”将夜怔了一下,忽然明白过来,他瞪大眼睛看着云谏,一双杏眶里的漆黑瞳孔都冒出亮闪闪的星光。
“原来你喜欢我给你炖的汤啊!”他略一思忖,仿佛悟了,“也对,那时候我炖的汤你都喝干净了,看来你是真的喜欢,那也就是说我手艺也不算差对吧?你呢,就是习惯不好,还让我亲手喂你。”
“也不是很想让你亲手喂。”
“唔?”
将夜抬头,满是疑惑,见他师尊垂落的眼帘簌簌轻颤着。
嘴里的甜汤还没咽下去,就忽然被摁住后脑,凑过去,双唇被堵上,舌尖滑进口腔的时候,将夜慌了神,他嘴里还含着甜汤,生怕被挤出来淌地彼此脖颈衣襟一片狼狈。
岂料对方衔着他的唇,轻柔地将他口中吮含的甜汤缓缓饮了。
冰凉的甜蜜萦绕在彼此之间。
明明是冰镇过的糖水,为何非但降不了温,还在他们之间燃起一簇浇不灭的火苗?
将夜不敢动,因慌张,睫毛颤地厉害,浓黑雪亮的眸子落在他师尊上下缓动的喉结上。
脸唰地一下红透了。
太荒唐了,太大胆了……
他师尊竟从他口中饮了糖水,又咽了下去。
待到「喂汤」结束,将夜耳尖连带着双颊都是绯红一片,低垂长睫不敢说话,也不知怎么缓解这大庭广众下的暧昧气氛。
忽然,四周传来热烈的鼓掌声。
将夜懵了,抬头一看,邻桌的客人都含笑望着他们,诚挚地向他们送去祝福,由于辛夷草的药效快散了,他们脸上皮肤上多多少少浮现了点点尸斑,可笑容越发和善,愈发像个活人。
云谏从出生起,就被视作祸殃,被看作不详,从未得到过谁的祝福,本以为千万年的岁月足以让他习惯。
但这炽烈的,毫不犹豫馈赠他和他的祝福,让他平静如死水的内心又被掀起层层涟漪。
一时间竟然愣在当场,不知所措。
望着他怔忡的模样,将夜将心底的尴尬赧然压了下去,甚至红着脸主动凑过去,在大庭广众的起哄声中,亲吻他的侧脸。
又在云谏更加懵然的时刻,拽着他的手,像逃亡一般离开了喧闹的糖水铺子。
他们谁都没说话,一路奔逃,像是私奔的情人。
待到月上中天,长街上的人少了很多。
悠然地趿步在河岸边,被微风轻抚面颊,或是垂柳扫过彼此的肩头,柳絮吹飞,像是簌簌落雪,白了头,染了霜。
今日没有绚丽的烟火,只有静谧的河岸,和河堤上三三两两的情侣。
河中央的画舫上,有歌姬弹奏琵琶,窃窃私语一般,如泣如诉,只是乐声过于哀婉,唱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