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谢知归知道他的气息越来越近,越来越浓郁,他害怕,想落荒而逃,但是、但是身体莫名动不了了。
&esp;&esp;脑子里嗡地乱了,他不明白事态怎么会变成这样?在他昏迷的时候发生了什么,明匪玉为什么突然向自己求婚?!
&esp;&esp;“你、你别过来。”
&esp;&esp;“你愿意吗?”
&esp;&esp;明匪玉那双妖异的眼睛很深,犹如深不见底的冰涧,看不透阴影之下藏了多少城府算计,可是它又很浅,浅到一个谢知归就能装满它,从此再也看不到更美的春光。
&esp;&esp;它在蛊惑谢知归说愿意。
&esp;&esp;谢知归晃了片刻神,随即反应过来,用力咬破了下唇,疼痛瞬间让他清醒,他咽下血腥味,摇头说:“我说过了,我不是你要找的情人。”
&esp;&esp;明匪玉寸步不退,凝视着他,眼眸中充满了温情和贪欲,它们矛盾,却并不相斥,交织成了一道罗网——专捕谢知归这样的薄情人。
&esp;&esp;谢知归喉间滚了滚,加重强调:“我不是他。”
&esp;&esp;明匪玉笑笑:“我也说过了,我不在乎了,我只要你这个人。”
&esp;&esp;他抬手勾起谢知归一缕长发,放在唇边,如同虔诚的信徒俯身轻吻神的指尖,炽热的目光一瞬不移落在谢知归身上。
&esp;&esp;如果说刚才还是试探,现在就是大胆张扬的入侵了。
&esp;&esp;他又覆身上去,在他耳畔问:“你愿意吗?”
&esp;&esp;他的声音低沉,像神秘的巫祝在他耳边下了一个古老情咒,目光又热烈,有着吸引飞蛾以命相赴的致命蛊惑力。
&esp;&esp;谢知归身体莫名动不了,只惶恐地瞪着他。
&esp;&esp;明匪玉不喜欢这种看敌人的眼神,就有意无意抚摸过他的唇,眼睛,鼻尖,耳朵……时而加重力道,极尽暧昧意味,成功让谢知归变为了他喜欢的样子。
&esp;&esp;白里飞红,艳阳倾泻,最美的春景落在他掌心,他想怎么揉捏,就怎么揉捏。
&esp;&esp;他故意磨谢知归,逼他丢盔卸甲,成为败阵之兵。
&esp;&esp;谢知归在发抖,明匪玉按住他的双肩,逼他直视自己:“别怕,告诉我,你愿意吗?”
&esp;&esp;这已经是他第三次问这个问题了。
&esp;&esp;谢知归被他堵在墙角,快被他给逼哭了。
&esp;&esp;明匪玉那根筋又搭错了!昨天还在和他吵架,今天就要他答应求婚。
&esp;&esp;他到底又在发什么疯?!!
&esp;&esp;“你为什么非要和我结……成、成亲,世界上那么多人,你、你就不能换……”
&esp;&esp;“换一个人”这四个字堵在谢知归喉咙里,怎么都说不出口。
&esp;&esp;明匪玉笑道:“成了亲,你就是我的,我就是你的,我们永远不会分开,你也不会乱跑了。”
&esp;&esp;“……谁和你说的?”谢知归真想把那人胡说八道的嘴巴缝上!
&esp;&esp;明匪玉回想了一小会,说:“阿六爷说的,不成亲的情人就是河里的野鸳鸯,今天能和你交颈共眠,明天也能和其他野鸳鸯,而且拿根棍子打打就散了。”
&esp;&esp;“但是成了亲就不一样了,不会再去找别人,也不会被打散,走的再远也知道天黑要回家。”明匪玉顿了顿,看了谢知归一眼,牵起他的手,在戒指上郑重地亲了一下。
&esp;&esp;“也会更加惜命,因为有了牵绊。”
&esp;&esp;明匪玉抬起头,仰望他,目光和嗓音同样蛊惑:“我想成为你的牵绊,可以吗?”
&esp;&esp;谢知归感觉那枚戒指要烧起来,连带着他的骨头一起融化成水,全身所有的血液都在沸腾,脑内有无数声音在争吵、叫嚣,他抽不出手,也躲不掉明匪玉直勾勾凝视他的眼神。
&esp;&esp;他觉得今天很大可能要死在这里了,死于一轮从地平线升起的火红烈日下,因为千里森林燃烧为平地,他躲无可躲,会被活活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