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良推门而入,这是一个小院子,院子里有正在晾晒的书籍,君良问道“许先生在吗?”
“吱吖”屋门应声而开,一麻衣老者从屋中走出看着君良道:“阁下是?”
“您是许先生吧?我来自望山镇,我的先生让我来求学,这是他的书信让我交给您。”君良朝着老者施礼双手出信函。
老者显然有些疑问,望山镇他未曾有故人呐,接过书信展开信封抬眼看去。半柱香的时间许文看完书信,双手显得有些颤抖道:“杜兄现在可好?”许文问道,他知道是谁了,四十年前他也是正值壮年,也曾下定决心报效国家,一身才华得君王赏识,当时和他一起还有一人正是来信的杜建,字文礼!
当年赵国新皇登基,多少文人大儒想投效国家以自身之道补国家之不足,许文和杜建也是其中的人,二人皆是才华横溢之辈,赵国新皇也重人才赏识二人,不到一年的时间二人职位屡次上升,直到管燕雀横空出世,一身本事让赵皇钦佩不已,管燕雀也是没有让赵皇失望,治理国家清修河道总是能出类拔萃,慢慢的赵皇也只能听进管燕雀一人之言,杜建也曾找许文密谈,许文现在还记得当时杜建的话“现在的赵皇已不是我们能够辅佐之人,管燕雀也是世上难得的人才,你我二人在他的余晖之下,难能发挥自己的才能,不如改投他人,自身的学识才不会埋藏。”
许文没有答应,也许是他安稳现状,也许是他放不开那时他身上的官职,那一晚二人相谈的很不愉快,没几天许文收到杜建的辞信,信上所言大概如下:“我的学识不受重用,我的计策不受赏识,我多年的才学看不到希望,今日辞官离去,自此游览山河,望兄勿念。”从此之后许文也曾找过他,但都没有结果。
今日突然看到老友亲笔,他怎能不激动,看着君良问道:“你是杜兄的弟子?”
“我只在先生门下读过两年书而已,可是先生说已经没有可以在教授与我,让我来此求学的。”君良看到许文先生很是激动的神情一字一句的说到。
“哈哈,既然是杜兄子弟,你今后便来文华进学吧。不知你现在居住何处啊?如果你不嫌弃我这个糟老头子,在这里住也可以。”许文哈哈一笑,他好像已经知道杜兄的想法了,既然我们不如管燕雀,那就教出来一个优秀的弟子,希望能够比管燕雀强吧。
“多谢先生好意,不过我现在居住在赵府,赵府的三公子赵武苏,是我的至交好友。”君良脸色欣喜道。他很高兴以后自己就可以在这里上学了,而且是正式上学,不像在望山镇时旁听,只能晚上去听先生讲课。
“赵武苏那小子?哼!那可是个顽劣之徒,他如果有他父亲三分风采他也不会像现在这样。”许文听到赵武苏,顿时气得吹胡子瞪眼。这小子前段时日上课时捉弄与他。
“走吧,我带你去领衣服和门牌,然后路上考考你的功课,给你分到合适的班级。”许文说着把书信放于衣袖内,带着君良出门。
君良在后面跟着,时不时的许文老先生出些考题给他。不多时已经从院正那里领了衣物和门牌,许文老先生让君良到他的院子里换好衣服之后又问:“庄子曾言:泉涸,鱼相与处于陆,相呴以湿,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与其誉尧而非桀也,不如两忘而化其道。夫大块载我以形,劳我以生,佚我以老,息我以死。故善吾生者,乃所以善吾死也。你可知何意?”
君良和想了想一字一句的回答道:“天如果大旱,江河枯干,鱼儿没了水只能挤在一起,嘴对嘴,口对口,已唾沫存活,大难临头成好友,死前结婚成佳偶。啊,说什么情深谊厚,还不如从前水有道,你在五湖玩耍,我要蜀江悠游,你不友我,我不爱你,水各一方永远不碰头!社会有道,何必提倡友爱精神,何必表扬家庭样板!与其歌颂圣主,批判暴君,宣传仁啦义啦,不如忘掉一切君主,忘掉他们的是非好坏,忘掉仁义道德,回归大道。”许先生我说的可对?
许文点点头道:“庄子乃是圣人也,是我儒家学习的榜样,你说的很对但是要记住,不管做什么也不要忘掉仁义道德,大道是大道,道德是道德,二者不可一论”君良点头称是。
“好了对你的才学我已经心中有数,你就去赵武苏那个班级吧,正好你的至交好友也在里面”许文哈哈一笑道,他是心中有数了,君良的才学已经顶尖,想必杜兄让他来进学应该是让他多看看世间冷暖,多看看人间百态。教?已经没啥可以教的了。
许文领着君良到教室门口,里面还能听到夫子在授课“夫道,有情有信,无为无形;可传而不可受,可得而不可见。。。”许文推开门见到授课的夫子施之一礼道:“王夫子我带来一个刚进学得学生,分到这个班级,打扰您授课了。”
授课的夫子看上去年岁已经很大了,发须皆白,把手上的书本放下道:“许文先生说笑了,不算打扰,可是你身后的这位学子?”王夫子问道。
“正是,他是我的故人之后,如今来此求学,我考量之后觉得放在这个班级正合适。”许文有些许皱纹的脸上笑道,仿佛一朵菊花盛开。
“那好吧,找个位置坐吧。”夫子点头道。“好的王夫子,那我先告退了”许文说完转身告退,走前对着君良说道:“好好听讲,多多学习”点头离去。
君良在门口时就已经看到赵武苏跟他挤眉弄眼了,他向着讲台上的夫子鞠躬一礼便走到教室的空座上坐了下来,座位离着赵武苏很近,也就两个人的距离,君良掏出刚刚领的纸笔,放在桌上摆好,他也是第一次这么正式的入学。
刚刚坐好,王夫子对着君良说道:“你叫什么名字?说一下我做个记录。”“先生您好,我叫君良,君子的君,善良的良。”君良赶紧站起身来对着王夫子说道。
王夫子心中默念了一遍对君良点了点头道:“坐下吧,庄子可曾学过?”
“老师曾经教过,刚刚许先生也曾考过。”君良回答道。“嗯,善!”老夫子说了这两个字便又继续讲课。
君良刚刚坐好,只见赵武苏对他挤眉弄眼比比划划,周围的同学也望向他,他这个座位旁边的一个人也望向他,脸色不善。
正在君良脑正想着,“为什么都这么看我的时候”一个纸条砸到他的头上,君良抬眼望去,只见赵武苏,两手比划意思是让他把纸条拆开,脸色稍许有些紧张。
君良拿起落在桌子上的纸条打开看到:“良哥,先恭喜你和我一个班级,晚上你我二人继续畅饮一番。然后我说的话你一定要记在心上,不要惹你旁边的这个家伙,千万不要惹,具体的等下课后我跟你解释。”君良有些不解,啥意思晚上又去玉春楼,拉倒吧,打死我都不带去的了。然后看后面这又是啥意思,不让我惹旁边的这个人,脑中想着纸条上的话,君良扭头看了看旁边的人儿。
这一看不要紧,君良呆坐当场,世上还有这么好看的“男人”,只见旁边的人青衣青帽,黑丝盖住了多半脸颊,那也不能掩盖“他”的绝代风姿,丹凤双眼炯炯有神也正在望向他,琼鼻薄嘴“这是个男人?”君良心中想到。
那人看君良目不转睛的望着她,顿时心中气愤,也没多想起手就掐在那人的胳膊上。
“哎呀!”君良一声大叫,吓得对面那人赶紧扭头双眼看着课本。“怎么了?”王夫子听到叫喊声抬头看去。“没事先生,我刚刚不小心把笔弄掉了”君良站起身对着王夫子道,他的脸上一阵精彩也不知道是疼的还是怎么样。
“坐下吧,课堂之上不要大呼小叫,以后记住。”王夫子看着君良说道,他也是看君良刚入学,有些规矩可能不太懂,也就没有责罚。“记住了先生。”君良连连称是,然后坐下。还刻意的把椅子往边上挪了挪,不挪不行啊,同桌的这个“男人”太狠毒了。
“再看我眼珠子给你挖出来!”坐下之后,同桌对着君良狠狠地说道,只是说话间流露出一股子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