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守诚的好心,刺中了叶蓝秋的痛处。
“我没有亲人。”越是平淡的语调,越是因为伤痛太深,不想触动。
“对不起。”杨守诚赶紧道歉。
叶蓝秋见杨守诚一副手足无措,反倒不忍心起来,笑着解释说,“我父母去世很多年了,跟你有什么相干。”
叶蓝秋这一笑,让两人之间的气氛缓和了不少,但叶蓝秋不是多话之人,杨守诚在叶蓝秋面前,总有些诚惶诚恐,惟恐说错一句话,行错一步路,触动叶蓝秋的心事。
二人一时无语,但杨守诚终是耐不住沉默的,隔了一会儿,终于鼓足勇气,问道,“这么多年,一定很辛苦吧?”
叶蓝秋正看着行色匆匆的路人发呆,羡慕他们的生命里,还有值得繁忙的目标。
她没有听到杨守诚说话,回过头,看着杨守诚,“你说什么?”
眸清如水!
杨守诚的脑海里猛然闪现出这四个字。他一直知道这个词语的,但从来只在不谙世事的孩子脸上看到这种眼神,而不是充满心机和算计的成|人。
杨守诚认为他可以在那样的眼神里,幸福地死去。
他呆呆的,忘了回答叶蓝秋的问题。
叶蓝秋无奈摇头,不再追问,继续看路边的行人。
二人一直坐到天黑,杨守诚不得不再次开口询问,“天黑了,你不回家吗?”
叶蓝秋这次听清楚了,但她有些迷惑。
“我没有家。”她说。
杨守诚一怔,好半天才说道,“怎么也不能在公园过夜啊,要不,你去我家。”
叶蓝秋白了杨守诚一眼,没说话。
杨守诚赶紧解释说,“我没别的意思,我跟女朋友住一起,你跟她睡,我去朋友家睡。”
叶蓝秋想起一事,“我有住的地方,对了,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无论从感情理智还是男人的英雄情结,杨守诚都没有理由拒绝。
“麻烦你送我回家。”叶蓝秋说。
叶蓝秋打算起身离开,但坐得久了,手脚有些不听使唤,一个趔趄,差点摔倒,一双有力胳膊扶住了她。
胳膊的主人,是杨守诚。
他看着她,眼神里没有寻常男人看女人的欲望、占有,而是单纯的关心、担忧。
沈流舒
是个成功的生意人,他的成功之处在于,当大家都买股票的时候,他做期货,而等到所有人都知道做期货赚钱的时候,他转向了房地产。
沈流舒最大的秘密是,除了他自己,包括他的妻子莫小渝,都不清楚,他到底有多少钱。
低调,也是沈流舒的成功原则之一。
叶蓝秋事件愈演愈烈,沈流舒却看得很清楚,这里面,有一双看不见的手,在操纵。
和做生意的原则一样,最激烈最火爆的时候,触动不得,只能不动声色,但不动声色不先于什么也不做,他开始暗地里找人调查这事的始末。
但关心也好,调查也罢,首先要做的,是找到叶蓝秋。
他问朋友、公司的下属,打电话,发短信,能做的都做了,叶蓝秋,却好象忽然之间,从这人间消失了一样。
沈流舒无奈,选择了最原始的方式:守株待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