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娇然相貌就算得极为出众了,可站在她身边硬是显得暗淡无光,而且乍一看过去气质上跟她大姐云容有些像,小小年纪却显得很是温婉,脸上挂着得体的笑容站在那里。
这几位公子小姐的衣饰都显得很是贵气,加上宋娇然毫不掩饰眼中的不屑,满脸的不耐烦,若是有人瞧过来的视线让她抓住,马上就毫不客气地瞪回去,这下子却惹得铺子里头的客人更是都好奇地打量着。
“不知宋公子大驾光临,有失远迎。”七夕走近前来,脸上挂着客气的笑,有礼地说道,也不管听着不大像是个孩子该说的话。
心里却是在疑惑,宋柯然怎么会来这个小镇,县里有宋家的酒楼也就罢了,可这镇上却是没有的,而且来了还来找她?这帮少爷小姐这是想要干什么,小百里镇又不是什么风水宝地,一个个好好的府城县城不待,一窝蜂都跑到这里干什么?
“沈云夕,你眼瞎了吗?你没看见我在这里?光巴结我二哥做什么?缠着我天宝哥哥还不够,怎么,还想来缠着我二哥?你省省吧!”宋柯然闻言温文一笑,可还没等他开口,就听得宋娇然上前一步喊道,哪里还有名门小姐的样子,横眉怒目的整个儿一乌眼斗鸡。
“宋娇然,你午饭是在糜吃的吗?”七夕皱了下眉头,转头看着她淡淡道,跟那语气不同的是话里的内容,半点儿都没跟宋娇然客气。
早在七夕过来跟几人说话的时候,铺子里头就静了下来,宋娇然再一喊更是鸦雀无声,心道这不会是哪家的贵公子小姐上门来找麻烦的吧?可这会儿一听七夕的话,马上就有人忍不住笑了出来。
而沈承厚和林启年脸色也不好看,都站在七夕跟前皱眉看着对方,只是既然人家指明是来找七夕的,宋娇然看着又不过是个孩子。当着客人的面儿他们自然不好马上就插嘴。
“你说什么?”宋娇然被当众羞辱,又被这些她眼中不屑一顾的人一笑更是着恼,立时火气就起来了,先是转头喷火地瞅着周围的客人喊道。“你们笑什么笑,本小姐也是你们能笑的?”
接着抬手指着七夕道喊道:“沈云夕,你在跟谁说话?你疯了是不是?瞅瞅这破地方,不就是个破铺子,你有什么好得意的,当是什么大酒楼了不成?还有你懂不懂什么叫‘上门是客’,怪不得就只能守着这么破的地方,我看你们家也就一辈子受穷的命。再说你以为我乐意来啊,告诉你,我来是找我天宝哥哥的。我天宝哥哥呢?”
“宋娇然,你要是不会说话就闭嘴,我家里的客人都是上门来吃饭的,可不是来听你嚷嚷的,谁惯得你毛病?你还知道上门是客啊。要真是客人我们家自然是以礼相待,可跟你还真是不必了。”既然早就撕破脸,跟宋娇然也不必顾忌什么,七夕原本不爱搭理她,可架不住这人非得上赶着找不自在。
瞅着宋娇然气得又要张口,七夕却是又抢先接着道:“还有,你要是脑子不清楚就回家找个大夫好好瞧瞧。别像是疯狗一样出来乱叫,逮谁咬谁。你找谁我管不着,可你跑来问我?你问得着吗?”
“你让谁闭嘴?你……你骂谁是狗?”宋娇然气极。
一番针锋相对之后,七夕却是没理宋娇然,马上转头看着宋柯然,沉下脸道:“不知宋公子今日过来所为何事。只是不管怎么样,要是宋小姐再这么拎不清,请恕我直言,我家里是开门做生意的,讲究的是和气生财。并不欢迎上门来闹事儿的。”
饶是宋柯然这样一向镇定处事的,也被七夕这几句毫不客气的话弄得微微有些变色,他瞧得出来,这小姑娘是半点儿没有与他们交好的意思。
宋柯然这会儿瞧着七夕心思就有些复杂了,自然不是无缘无故上门来,他是真没想到这个让季先生另眼相看,又与赵家兄妹交好的小姑娘,竟然跟林家做了一笔生意。
先前只是查到了沈家往出卖菜,他还不明白林家做什么舍了县里府城那头,偏跟大老远的沈家做生意,林家消息又瞒得紧,怎么都查不到具体内情。
直到这些日子林家几个县里的酒楼都相继又生意火了起来,他这才知道沈家卖给林家的竟然是芦笋,往前他家的酒楼也不是没有,都是天暖的时候从南边儿运过来的,因为稀少所以珍贵,即便是夏秋季节卖得都是高价。
可整个三江府他就没瞧见过哪里大冬天还能有芦笋的,就因为这个媳劲儿,如今举凡有林家酒楼在的地方,旁的酒楼都被压了一头,自然也包括他们宋家的。
那不是一个两个,而是所有的酒楼,自然影响不小,家里头已经都注意到了,此次过来他自然是奔着这个来的,当然他也知道赵家兄妹回了镇上,只怕遇上也是避不了的,这才被妹妹硬是跟了来。
“娇然,怎么这样没规矩?我的话你都忘了吗?”宋柯然不悦地看着妹妹,又深深地看了脸上有些薄怒的七夕一眼,这才显得很是有气度地开口道:“沈小姐勿怪,是舍妹不懂事,此番原本是来镇上有事儿,想起沈小姐家在这里,总也在县里认得,便想着过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