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天落一愣,问道:“什么意思?”
梵正道:“如果说把人比作天地灵气的一个容器,那么你这个容器本来是没有口的。现在没有口的容器,突然间多出了很多很多的灵气,短期还好,如果长期得不到引导散发,恐怕你会爆体而亡。”
伏距浑身一震,道:“梵正师兄,你可别乱说,雷师兄他好好的,怎么会爆体而亡?”
梵正道:“这种事情我虽然从未见过,只能如此推测。但我绝非胡说,现下雷师弟体内灵气已经到了快要将他经脉撑破的程度,如果雷师弟还持续修行的话,体内过多的灵气,一定会让他爆体而亡。那么,雷师弟只能停止修炼。”
雷天落道:“难道我不能用这灵气突破闭塞的穴位吗?”
梵正道:“可以,但非常非常冒险。你说是你的肉身强硬,还是堵塞你穴位的寒气强硬?如果你的肉身强硬,那么你便可以打通。如果是寒气强硬……那结果还是爆体而亡。”
雷天落蹙着眉头,苦笑道:“原本还想着如何才能获得足够多的灵气,现在身体到处都是灵气,却又有了性命之忧。”
梵正安慰道:“雷师弟不要着急,我会给你想办法的。时候也不早了,我得去各处宣讲救世之理。师弟你且在此安歇,不要着急。”
等梵正与伏距走后,雷天落又仔仔细细的回忆了一番大比的情况,始终无法想起来最后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然后,他又开始回忆自己所有读过的丹书,想要找到破解之法。可一直想到了月上中天,依旧没有良策。
长叹一口气,他正要吹灯歇息。却见窗户外闪过一道人影。紧接着,便有人敲门,低声说道:“雷师弟,雷师弟?”
雷天落赶忙开门,正要说话,来人却一把捂住他的嘴巴,闪身进了内屋,又将门锁好。接着,一双大眼睛在雷天落房中仔细扫视一番,才道:“刻下此处就你我两人吧?”
来人正是梵正。他一改往日正大光明行得正坐得端的模样,此刻的他,活脱脱像是个刚入行,什么也不懂什么也不会的小毛贼一般。
雷天落觉得好笑,打趣道:“师兄你这是干什么?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这里出了毛贼了。难道说今天没有拉到人手,受不住打击,脑袋出了什么问题?”
梵正再次确认四下无人后,才道:“这里与金光寺一样,我一说要去大周王朝借粮,所有人都把头横摇。我半夜前来,不是为了此事。”
“哦?那师兄所为何事?”
梵正道:“白天时,有伏距在场,我不好说。但眼下就你我二人,便无妨了。雷师弟当前的状况,我倒是有一条破解之法。”
雷天落喜上眉梢,赶忙问道:“什么办法?”
梵正道:“我金光寺有一门功夫,叫做金刚诀。一般修行功夫,是练气,就是吸收天地灵气贮藏于脉络穴位中,使用的时候,再用各种功夫使之与天地灵气共振,达到攻击效果。而金刚诀却是用天地灵气来锻炼肉身,最终达到刀枪不入,水火不侵的境界。”
雷天落道:“真能做到刀枪不入?”
梵正正色道:“相传几百年前,金光寺有一位修炼金刚诀的前辈高僧,与一品高手斗法。不论那高手用了多少高深手段,呼风吹他,唤雨打他,引雷劈他,放火烧他,都不能伤他分毫。最后金光寺那前辈,连一根手指头都还没动,对手已经灵气枯竭而死。”
雷天落张大嘴巴说道:“真能练到这程度?”
梵正道:“过了几百年了,谁知道真假。但刻下这门功夫,却最适合你。因为你经脉通路被灵气堵塞,无法随心所欲修炼。那些灵气一直在你体内挤压,绝对不是好事,得想办法消化掉。经脉没法消化你那么多灵气,那么就只能靠你肉身了。而且如果你真的能将金刚诀修炼到极致,到时候再想办法硬冲穴道,想必易如反掌了,总比你现在要冒着爆体危险去冲的好。”
雷天落点头,道:“不错。但是我不是金光寺的僧人,这金刚诀,我恐怕……”
梵正挤眉弄眼道:“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一大晚上过来,连伏距师弟都躲开?还不是怕被别人知晓?雷师弟,私传师门功夫给其它门派是大罪,这你肯定知道。但你似乎只是此处的记名弟子吧?不算正式弟子,对不对?”
雷天落点头道:“不错,师兄是打算钻这个空子帮我?”
梵正道:“我看得出,雷师弟品性不坏,否则也不会愿意浪费那么多的材料,给难民们炼丹。在掌门面前,他说让你跟我去借粮,你一声不吭便答应了。助人者,人恒助之。就冲这两点,雷师弟有难,我就一定要帮。但雷师弟,如果你学了我金光寺的这门功夫,那么你就终身不能成为全清道观的正式弟子了。否则我便是背叛师门,你要想清楚。”
雷天落犹豫一下,仔细一想,自己与全清道观,也没什么深厚感情。之所以一直死皮赖脸待在这里,只是因为除了这,自己没地方可去。至于自己那个便宜师傅,是用俗家身份收自己的。所以从严格意义上来说,他不算全清道观弟子,并且他其实也并不打算成为此处的弟子。
这是因为全清道观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凡是修行上了三品,则都要去往观云峰闭关修炼。不到二品或一品,是不可以出来的。甚至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直接一辈子不出来,想要在那处修得正道,踏破碎虚空而去。
雷天落想要云游四海,并且乐观的他对自己总还有些信心,怎么甘心一辈子在山里待着?
想完,雷天落认真对梵正说道:“放心吧师兄,我不会成为全清道观正式弟子。如果我成为了此处正式弟子,那便叫我……”
他话未说完,梵正已经哈哈一笑,道:“那便好。来来来,我将金刚诀传授给你,你要记牢才行。”
雷天落讶然道:“你都不问问我为什么愿意答应,也不要我立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