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她移开眼,“难道不是打着保护我的借口控制我吗?你以前就习惯控制一切。”
&esp;&esp;崔嵬没说话,只是目光哀伤地看着她,眼中凝着一团浓得化不开的黑。
&esp;&esp;风挽月几乎不敢跟他对视,“你别这样看我。”
&esp;&esp;“如诗是被程为民安排的记者给逼死的,她就是被程为民给害死的。如果我不保护你,万一你和如诗一样,遭人陷害,我怎么办?”他握住她的手,贴在自己胸口,“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esp;&esp;风挽月无言。
&esp;&esp;“现在是非常时期,你知道我想夺回江氏集团,你也知道我想搜集程为民的罪证,为如诗报仇,你就不能理解一下,为我忍一忍吗?”
&esp;&esp;风挽月心里很纠结,也很乱。理智告诉她,崔嵬是想保护她,但更多的也是想控制她。他无法像以前那样,以金钱来控制她,就用情感来锁住她。她知道他想报仇,但她更希望他能和她们母女一起回到大理过安稳的日子,不要参与到这些纷争之中,这样就不会再有危险。但她也知道,他要达到的目的,是没有人能够阻拦的。
&esp;&esp;崔嵬恢复记忆之后,始终不再是那个对她千依百顺的笨二蛋了,他更多的,还是那个习惯用霸权主力掌控他人的崔皇帝。他是爱他,但她已不是他的全部。他的心里,除了她,还有复仇、集团、权利、地位等等的一切。
&esp;&esp;风挽月依旧没有说话。
&esp;&esp;崔嵬将她拥入怀里,“二妞,你能理解我的,对吗?”
&esp;&esp;她伸出手,在满山的墓碑之间,抱住这个心爱的男人,轻声说:“二蛋,我理解你。”
&esp;&esp;离开陵园,差不多也到饭点了。大理虽然有山珍,但没有什么海鲜,小丫头想吃海鲜,崔嵬就让周云楼打电话定好包间,直接开车过去。
&esp;&esp;餐厅装修得很高档,价格贵,来这里吃饭的人也很少。
&esp;&esp;崔嵬一行人进店的时候,服务员立刻迎了上来,恭恭敬敬地领着他们往包间走。巧合的是,当他们走到包间外时,旁边一个包间的门向里打开,莫一江从里面走了出来。
&esp;&esp;突然之下见面,两边的人都不可置信地吃了一惊。
&esp;&esp;“挽月!?”莫一江惊呼,“你回江州了?”
&esp;&esp;风挽月瞪着这个俊美的男人,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当初嘟嘟之所以会被人贩子拐卖,恐怕也是这个男人暗中策划的吧!对自己的亲生女儿下手,他可真是猪狗不如!
&esp;&esp;崔嵬的目光也变得冰冷起来,往前跨了一步,挡在风挽月面前,冷声道:“莫总,怎么见了面也不跟我打一声招呼?”
&esp;&esp;莫一江这才发现旁边还有崔嵬,甚至还有风嘟嘟。这个情况让他大吃一惊,风挽月和崔嵬在一起就算了,为什么风嘟嘟也会跟他们在一起?
&esp;&esp;小丫头睁着好奇的大眼睛,盯着莫一江猛看。这个漂亮叔叔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可是她想不起来了。小丫头拉拉崔嵬的手,问道:“爸爸,你和妈妈认识这漂亮叔叔啊?”
&esp;&esp;莫一江陡然睁眼,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小女孩。风嘟嘟为什么会叫崔嵬爸爸?而崔嵬竟然也接受了?莫一江心头仿佛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撞了一下,脸色变得有些苍白。明明是他的女儿,现在却管另一个男人叫爸爸!他们三个人看起来就像是幸福的一家三口,实在令他难以接受。他曾经不止一次地向风挽月提出过,要和她们母女一起生活,风挽月不要他这个真爸爸,却愿意接受崔嵬这个假爸爸,这到底是为什么?
&esp;&esp;崔嵬牵着小丫头的手,回答道:“不算很熟悉,只是认识而已,他也是爸爸的下属。”
&esp;&esp;莫一江是合济岛开发有限公司的总经理,而崔嵬已经恢复了集团总裁职务,说起来,莫一江的确是崔嵬的下属。
&esp;&esp;小丫头惊叹地说:“现在的爸爸好厉害,有这么多下属,不像以前的爸爸,笨笨的,嘻嘻嘻嘻……”
&esp;&esp;莫一江根本无法理解小丫头话里的意思,他胸腔里已经被翻江倒海的情绪占据了。崔嵬失踪数月后突然回归,以极快的速度就拿回了集团总裁的职位,他是知道的,可他万万想不到,风挽月和小丫头也跟他在一起,更加想不到,自己的亲生女儿能够如此毫无芥蒂地叫崔嵬爸爸。
&esp;&esp;小丫头喊出来的每一声爸爸,都好像是对他这个亲生父亲的一种极大讽刺。
&esp;&esp;莫一江把视线投向风挽月,希望从她那里得到答案,岂料却只接收到了她无比冰冷与憎恨的目光。她的表情告诉他,她是极其憎恨他的。
&esp;&esp;风挽月不再搭理莫一江,而是对发愣的服务员说:“开门,让我们进包间吃饭啊!”
&esp;&esp;服务员回神,赶紧推开包间的门,“对不起,里边请!”
&esp;&esp;风挽月直接进了包间,没有多看莫一江一眼。
&esp;&esp;崔嵬进去之前,又瞥了他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esp;&esp;小丫头倒是不停地回头看莫一江,大眼睛里写满了好奇。她这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其实就是遗传自莫一江。
&esp;&esp;周云楼走在最后,目不斜视地进了包间,然后关上门,将莫一江彻底隔绝在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