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你父亲我这么蠢吗?我早就在隘口埋伏好人手了;如果明朔敢来,我阿依拜穆就一定要他好看!”
莫勒扎这才放下心来,侧目望向凌子悦的方向。
凌子悦被莫勒扎的人看守,夜间的山风很大,凌子悦衣着单薄;不自觉颤动起来。
篝火摇曳;发出啪啪的声响,疲倦了戎狄士兵抱着他们的弯刀蜷着身闭目养神。
不少戎狄士兵都望向她的方向,她是这军营中唯一的女人。
凌子悦有着隽秀的五官和坚毅的神情,在火光的映衬下愈发撩人。
“嘿,她是少将军的女人吗?”
“不是。”
“那就让她伺候伺候大家呗!”
“不行。”
“真没意思!”
莫勒扎远远行来;将自己身上的裘衣重重地扔在凌子悦的怀中。
“拜明朔所赐;所有的东西都是湿的。”
莫勒扎虽然看似冷酷粗鲁,但他骨子里有着一种高傲,包括他对弱者的同情以及对女人的尊重。这样的人很难想象如何在奉行抢掠的戎狄人中立足。
莫勒扎的裘衣中没有皮毛的腥味,反而散发出草地与泥土的气息。
凌子悦将它披上肩膀,顿时暖和了许多。
“为什么要带人侵犯云顶的北疆?因为我们奉行以文御武,朝中没有大将?因为我们软弱可欺?”凌子悦忽然好奇莫勒扎到底是怀抱着怎样的心态一直带人在北疆抢掠。
“我只记得小时候,我的老师问我们,云顶有着柔软的绸缎,口感蓬松的粮食,还有几十年的佳酿,我们没有,该怎么办?我说,我们用牛羊去换。”莫勒扎的眼睛望着火光,思绪回到了许多许多年前。
“你的老师怎么说?”
“他打了我一个耳光。交换是弱者的行为。我们没有的,就去抢,那是最快最直接的方式。”
莫勒扎并不像
“你的剑使的不错,在云顶女人不是应该被关在闺房里绣花吗?谁教你用剑的?”
“因为我不认为女人和男人有什么不同。至于谁教我用剑……我的老师太多了,数不清了。”凌子悦的双手覆在篝火上。当年她与云澈没事就跑去看禁军操练,禁军统领亲自教习过他们,到后来只要哪个军校得了空闲,云澈就会强迫对方教他们。
“哦,难不成你还想混进云顶的军队里和我们交战?”莫勒扎笑了,他是一个十分严肃的男人,他的笑容中并不是嘲讽,更多的是觉得凌子悦很有勇气也很幼稚。
“那你别放我回去,说不定哪一日在战场上砍下你脑袋的人就是我。”
“那你记得在自己的盔甲上绑上红色的丝巾,我会对我所有的部下说,不要杀你,一定要把你留给我。”莫勒扎的语气很认真,一点都不像是开玩笑。
夜风萧寂,莫勒扎拍了拍身旁的位置道:“你要不要睡一会儿?”
“不用,躺下了我也睡不着。”
就在此时,忽然听见一声高喊:“云顶的军队来偷袭了!”
一直安静地蜷缩在火堆旁的戎狄士兵迅速起身备战。莫勒扎扣紧腰间的弯刀,目光如炬望向隘口的方向。
“是明朔的人!”莫勒扎一把将凌子悦推向自己的部下,飞身上马冲了过去。
凌子悦愣住了,依明朔的心性怎么可能猜不到左将军安排了伏兵?
“弓箭手准备!”原处传来莫勒扎的声音。
凌子悦的心脏高高提起,此时明朔不成了戎狄的箭靶?
厮杀声传来,凌子悦意欲上前却被莫勒扎的人扣住。
四面八方传来马匹奔腾的声响,山石震动,凌子悦环顾四方,只见无数云顶骑兵从四周涌来,如风涌如潮水。
“将军——不好了!是云顶大军!”
戎狄的士兵仓皇来到左将军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