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血不屑的朝着他喷了一下鼻,骄傲的朝着段清檬走去,它高昂着的头颅,像是得胜归来的将军。
“段清檬,你没说时间限制我还有力气驯服它”无心从怀里掏出了药,往嘴里塞了几粒,将脸上的杂草抹去。
“浴血,过去。”段清檬把无心的面具丢给他之后,拍了拍马背。
无心看到自己的面具拧了拧眉头,把面具戴好,他道:“别把我的长相说出去”
“你长得有多见不得人”
“就你长得见得人,马随主人,一样的不讨喜。”无心愤恨的瞥眼看浴血,“再来”
“浴血,你陪着他玩。”段清檬转身回帐篷去了。
浴血低低的朝着段清檬叫了一声,段清檬听得懂,浴血那是不耐烦了,并不想理会无心,但又不能违抗她的命令。
无心也数不清自己被浴血摔了多少次,只知自己被浴血摔得浑身淤青的同时,浴血也没占到便宜,这匹桀骜不驯的马被他的鞭子抽得浑身是伤。无心相信自己能够撑下去,因为他一直在用药物支撑着自己的身体,而浴血并没有外物的支持。
只是常年奔跑在归拔大草原的浴血,耐力远远的超出了无心的想象。在阳光照射着草地,令他睁不开眼之时,他躺在草地上抬不起手了,而浴血还能在旁边悠闲的吃着草。
忽然的阴凉让处在半昏半睡间的无心睁了眼,迎着光线,他只能看到一个朦胧的轮廓,他看不清对方的面目,只不过那慵懒的气息告诉他,对面站着的人是段清檬。
她蹲下身子,摸了摸他的脉搏,“用药过多,药效过了之后,脉搏紊乱。”
他懒懒的躺着哼了一声,声音像是从嘴里飘出来一样,“等我恢复了气力,我抽死你。”
“真像一滩烂泥。”
“我随你回傲南国,但你”
“别妄想让你看病吗”她接了他的话茬。
他不说话了,原来她也注意到了她话中的漏洞。
她扔包袱一般,把他丢到了浴血的背上,“我待会儿把坎卡特部落的牛羊马匹带过来,你随我回傲南国治病。”
你既然要帮忙,为什么还要让我像傻子一样驯服浴血无心觉着自己被她耍了,“你怎么跟个男人一样,反复无常。”
她的话跳跃性很快,“斯勒奇看你摔倒,挺心疼的。”
无心沉默了,不知段清檬玩的是什么把戏。在马背上颠簸得无心一阵干呕,他面色苍白的与她对视,可她的脸色仍是淡淡的。
“你知道我和斯勒奇的关系了”压住了干呕出来的冲动,无心在马背上调整了姿势。
段清檬见他乌龟一样挪动的姿态,扶了扶他的身子,“差不多。”
天知道我从小就特别想亲近斯勒奇,你故意让斯勒奇看到我为了部落的狼狈样子,真会戳人心窝。无心握住她扶在自己腰上的手,“知道就罢了,不要做多余的事情。”
“你难道不向往她吗不想以自己真正的身份出现在人前”段清檬浅淡的话语,像是美味的鱼饵,把无心这尾小鱼引诱得直想点头。
无心心脏柔软的那一处被她戳中了,他刚想掏心窝的把自己多年来,憋在心中的过往一一说出,她却粗暴的把他丢到了床上。这么用力的一丢,也让他没了矫情的想法。段清檬才不是那种会好好听人心事的家伙。
“你休息,我办事。”
无心听到她离开前的承诺,合上了沉甸甸的眼皮。这一觉就睡得天昏地暗,直到震耳欲聋的声音把他吵醒了。
他紧张的坐起了身子,身体的酸痛也没能让他安心躺在床上。这种剧烈的震动,着实让人不安,活像是敌方来袭。
扈沃思部落的人拿着武器,纷纷从帐篷里出去。无心走出帐篷时,正见达玛德德有条不紊的指挥着年轻力壮的女子们,告诉她们要如何应对突然而至的袭击。
达玛德德瞥见无心从段清檬住的帐篷里出来,咧嘴笑了笑。
我和她没什么关系无心在内心里咆哮着,要不是看在达玛德德上了年纪,他真想一鞭子抽过去吓唬吓唬她。
人们急匆匆的拿着武器往声源处去了,但去了之后,都不由得惊呆了,展现在她们面前的是一场华丽的视觉盛宴。
万马奔腾而来的景象有如疾风骤雨,烟尘飞扬形成了翻滚着的云层,这是奔腾的力量美,声振寰宇,气吞八荒,带着能够踏碎所有的坚韧,疾驰而来。地面在震动,震得她们心潮澎湃,想呐喊助威。在黑压压的马群中间,有一个人格外鲜明,在威武健壮的牛马的簇拥下,她成为了俯视苍生的王,理所当然的接受着凡人的仰视。
段清檬拉着缰绳,策马疾驰,风被她甩到了身后,大批的牛马威势逼人。她明净的眸子灿若星辰,灵气十足,仿佛能攫住人类的魂灵。本是一副柔弱的模样,在这奔腾着的马群中间,生生的透出一股英气。
无心这一生不曾感受过什么叫作心动,但见着她神采飞扬的骑着浴血,身后是波涛滚滚般的牛马时,他感受到了征服的力量,他不自觉的想对面前那个女子俯首称臣。
他想,要是段清檬认真起来,会是一个好的王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