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没有找到他的尸骨,我感觉他要回来了。”
“感觉女皇您竟然在和我说感觉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端华绯衣嗤笑,“一个男人而已,女皇何必怕成这样。”
她稍稍用力,把手中的笔折断,“端华绯衣,虽然当时你没有直接出面,但他的死,你也别想逃脱干系。”
“我当然逃脱不了干系,我也算是踩着他的尸体,才当上了王爷。”端华绯衣拉过一旁的椅子坐下,这椅子自从他被封为王爷后,就一直摆放在此处,专供他坐。
女皇丢下手中的笔,稳定了一下情绪,“皇城内的弄欢阁,你可知道”
“您去过了里头的男子长相如何一定没我美。”端华绯衣做了一个优雅抚脸的动作,完全没理会女皇想要表达的重点。
女皇相信端华绯衣已经找到了自己想要表达的思想重点,没接他的话茬,按照自己的思路继续说下去,“弄欢阁后来者居上,离忧阁辉煌不再,若非离忧阁还有念卿撑着,皇城欢场的生意可都被弄欢阁包揽了。皇城内的宏博赌馆也如雨后春笋,拔地而起。”
“弄欢阁和宏博赌馆有联系”端华绯衣很快就接上了女皇的思路。
“段家的败落也与弄欢阁和宏博赌馆背后的东家有关。”
和段家还有关系端华绯衣这回对这事是真的上心了,坐直了身子,“想要迅速取得钱财,最好的办法自然是将有钱人的钱财转到自己的腰包中来,据我所知,第一家宏博赌馆开在景波城,段二小姐在宏博赌馆输了不少,而后,段三小姐又在皇城的弄欢阁花费了不少的银两。倒像是有意针对段家。”
“可她们还没有停手,现在又与柳家对上了。”
“还真想成为第一首富”端华绯衣淡淡一笑,“女皇以为是他回来复仇了可他从来不是一个会为自己造出浩大声势的男人,您可别忘了,那个男人自从跟随您之后,就连名字都没有了。”
“复仇他的想法不会这么简单,他根本不屑复仇。”女皇的手心都是冷汗,“你不会懂他在想什么,或许他只是想要掌控局势,随意的玩玩,叫我恐慌一阵罢了。”
“女皇又如何确定是他回来了呢他不会武,很多时候,即便知道怎么去做,没有那个人力也无法做到。”
“像他那样的人,百年来出一个就已经够了。”女皇端起旁边的瓷杯,猛灌了一口茶,“你不要以为他当时没有反击的机会,他不过玩腻了,想试试死路的感觉罢了。”
端华绯衣也没小看这个自己不知名姓的男子,毕竟在自己来之前,一直都是他在暗地里辅佐女皇,“女皇不如再与我详说他的可怕之处,我也好有个应对。”
“朕登基前的事情,想必你已经听过不少了,你认为如何”
“那是一个传奇。”端华绯衣并不是在恭维,而是在说实话,即便传说有夸大的成分,但当年的局势,他可以分析出来,“女皇当初的条件是众皇女中最差的,说句大逆不道的话,若是我一定不会选择你,太费劲了。”
你还知道什么叫大逆不道我从没觉得你以下犯上的时候有过检讨的意思。女皇心中想的是一番话,说的又是另一番话,“他会选上我,恰恰的是因为有难度。”
“是吗”
“那是必然的”
端华绯衣发觉今天的女皇,情绪外露得过分了。看来那个人对于女皇来说,威胁力真的很大。否则,现在的她也不会采取重武抑文的政策。
一个人要聪明到什么程度,才能让一个励精图治的女皇在知道重武抑文的政策,不利于国家发展的情况下,还要一意孤行的实行这种政策
要是以往,女皇不会和端华绯衣说太多会表露自己心思的话语,可她现在除了端华绯衣这一个可以算作是盟友的人之外,别无选择。
“当时,我的大皇姐身份最为高贵,是名正言顺的继承人。二皇姐的父君最受母后宠爱,母皇爱屋及乌,极为宠她,她父君家的权势也极大。三皇姐在皇祖母身边长大,老一辈的朝臣皆看好她。五皇妹为人八面玲珑,左右逢源,朝中年轻一辈的臣子皆有与她共干一番事业的念头。六皇妹骁勇善战,兵权在握。只有我,平平无奇,既无多少朝臣的支持,身上也没有多少出众的地方。”
端华绯衣不由得上下看了女皇几眼,他不觉得女皇会把当初的自己贬得一无是处,那她说的多半是真的。可现在的女皇分明能够独当一面,就连他有时候都会被她的怒容镇住。
不是先天的,只能是后天的。
“没错,我会变成今天的我,都是他一手教出来的。”女皇说这话的时候,面色有些扭曲,既有难堪,也有骄傲。
那他算是自作自受吗教出了一匹狼,在事成之后就迫不及待的把他这座桥拆了。端华绯衣很好奇那人的想法,若他真那么聪明,是不是早就想到了女皇会有杀他的一天,而他不作反抗,是否真如女皇所说,他想尝尝绝境的滋味
天才与疯子或许真的只有一线之隔,端华绯衣自认为自己虽是美得天下无双,却还未聪明到那个份上。
女皇开始讲述那个人是如何把她雕琢成器的,端华绯衣认真的听着,直至月上梢头,听得脖子都僵硬了,动动脑袋,脖子都能听到骨头僵硬的转动声。
“那个人太恐怖了。”端华绯衣听了女皇说的一部分讲述,甩了甩胳膊,保持一个姿势太久,他累了。
“嗯。”女皇许久都没有吐露自己心中所想,现在和端华绯衣说了这么多,心情好极了。
端华绯衣撇撇嘴,你和我说了这么多,乍听之下,好似说出了心声,实际上是为了把我和你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