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子风惊绿,请问公子你呢?”
“赵成康。”他未曾迟疑,也没打算在她面前掩饰自己的真实身份,为什么呢?他竟然对她如此信任呢?生长在皇宫里,他已经好久没有如此去信任一个人了!。
“赵?”风惊绿闻言,心道这不是说一般百姓不能姓朱,而是她一开始便觉得他不像寻常人家,如今再由他口中听到这个“显赫的姓氏,正好印证她的猜测,要说他是普通人她也不信了。
“风惊绿,惊绿,很独特的名字!”
“那是我爹爹取的,他生前是一个学堂的先生!你是皇亲国威?”风惊绿反问道。
赵成康知道自己可以继续解释,但是当时他只是微笑,没多说什么。
要是她知道,他不但是皇亲,而且地位远超乎她所想象的尊荣崇高,她会不会?不,他相信她不是那些俗气的女子之一,由于自己的身分特别,适当的隐瞒是必要的,然而不对她明说,只是单纯地不想吓着她,否则方才他就不会毫无隐讳地道出真实姓名。
说不上来为什么,他就是信任她。
是因为她放了他一命吗?他无法分辨。
至少,当时他还不知道到底是为了什么,自己竟然如此信任一个陌生的女子。
一时之间,两人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最后,还是赵成康半开玩笑地说道:
“你该不会要告诉我,要是早知道我是皇亲国戚,你就不会救我了吧?”
“怎么会呢!”风惊绿急急否认,不知为什么,她就是不想让他误会自己。
于是,她又小小声地补充道:“虽然为官者多半仗势欺人,但我觉得你不会。”她后面还有一句没有说出口的话,就是,我相信你绝对不是王公子那样的人。
“哦?”赵成康有趣地挑起眉,这名小女子不仅容貌出众,性子也深得他心,没想到她也像他信任她一样信任他。不过,这么虽然信任一个男人,要是哪个男人是个坏人她不就糟了!
于是,他说道:“你就这么相信我,不怕我是个坏人?你信任我,我很高兴,但是我还是希望你不要随意信任陌生男人的话!”
风惊绿闻言,知道他是为自己着想,不由地红了双颊。“我可不是什么人都信任的……”
“这么说来,你的意思是说我和别人不一样?”他自行演绎,然后下了定论。
“我……我……”风惊绿不知道该怎么反驳他的话,只是你了半天。
但赵成康却被他现在的神态给迷住了,他现在才知道,原来女儿家含羞带快的模样是这么的迷人!
那么,他真的给迷住了吗,心中的悸动来得如此迅速,那是二十年生命不曾有过的感觉。是他以前从不知道的感觉。他想到自己的身份地位,于是,试探地问道:
“惊绿,你对权贵之家没有好感,是不是?”
“没有啊!”风惊绿不知道他为何突然如此问,其实,她不喜欢有权有势的人,是因为那个王公子实在让她太难以忍受了,所以,不得不反感。
不知为什么赵成康当下松了一口气,再度展露笑容。只是那时候,他还没有意识到,他其实已经把她开始纳入自己的身份地位开始考虑了!所以,他在乎她的看法,他不希望因为他的身分,而使得她对他有成见。而对他近而远之。
也许,此时,胸前的伤口已经不是很重要了,重要的反而变成了自己的心。
当夜,赵成康几番辗转,难以入眠。
门板的缝隙透进一丝光亮,她这么晚了?怎么还没有休息?他勉强撑起身子,放柔了动作,推Kai房门。看到了风惊绿,此时,她正就着微弱的烛光,刺绣一件什么东西!比起宫中那些等吃等喝,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女子,赵成康觉得眼前的女子更加迷人了!
瞧她那全神贯注的认真样,他的唇角不经意的勾起一抹笑。
风惊绿的刺绣功夫很好,也亏得有这个手艺,在父亲去世之后,她靠着一双巧手替人缝缝补补,挣些碎银度日,偶尔也裁衣制鞋,或是绣绣荷包、手绢之类的,托熟识的大娘拿到市集上去兜售,日子勉强还过得去。
而现在家中多了个人,而且又带着伤,这对她来说无疑是项负担,生活又拮据了许多。她势必得比以往更辛劳些。才撑持得下去。要不然,能怎么办?
风惊绿全神投入于手边的针线活儿时,微微晃动的暗影惊动了她,一个不留神,尖锐的细针扎入指头,她颤了下,低呼一声。
“怎么了?”赵成康见状。立即移步上前,没多想便拉过她的手,含进他温热的唇,吮去沁出的血珠子。
风惊绿一下愣住了,她当然知道赵成康的姿势有些暧昧,所以她只能傻愣愣地看着他,她的脸庞腾地覆上了层层淡晕。
“还疼吗?”赵成康柔声问着,舍不得放开她。这是他第一次对一个女子如此亲近。掌心所接触到的肌肤,没有他所想象的柔嫩,感觉的出是一双长年Cao持劳务的手,与他优雅细长的手有着强烈的对比。
这样的发现使得他的心头无由泛起疼意,更加密密护住那双刻着沧桑的柔荑。如果,她生在富贵人家就不必受这样的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