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朝我右手边走来,我下意识地闪开。可我马上就有些后悔,觉得自己有些不尽人情。不过我还是与他保持着一定距离。他好像没有在意我刚才的举动,大步流星地朝街道拐弯处走去。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跟着他。从他的背后看去,他不算高大,肩膀却很宽,给人一种安全感,走路时那种昂然的男子气概,令我不由自主的默默跟随。
跟着他左右拐了几条街,闪进一条黑乎乎的胡同。我左右张望,发现黑暗里两边矗立着的都是些很旧的楼房。地上脏乱一片,吭吭哇哇,尽是积水和垃圾。一阵冰凉的夜风吹过,四周尽是吱吱呀呀的的破铜烂铁撞击声。我打了个寒颤,汗毛倒竖,一颗心又提到了嗓子眼。不及细想,我快步走上去,紧跟在他的后面。
好不容易来到人多的地方,提着的心终于可以放下来了。
“现在你不用害怕了。”他回过头,笑了笑,说。
“我才没害怕。”我低着声音,好强地说。
“哈哈……还说你没有害怕,那是谁在我后面像个跟屁虫似的跟着我啊。”他夸张地大笑着,似乎是前仰后翻。
“你……你耍流氓!”
我啐了他一句,懊恼地瞪他。可我脸上早已不争气地热辣辣少起来,腮帮子像刚刚喝了酒般坨红。
“你又不是现在才知道,我本来就是流氓,耍一下也是应该的,你不是也这样认为吗?……”说着,他又嘻笑起来。
“讨厌,不正经!”我转过头去,假装去看出租车来了没有。
虽然已是深夜时分,但小城的大街上仍然是车水马龙,人来人往。不一会,一辆出租车开了过来,他跑上去帮我拦了那辆出租车。在开车门的时候,我迟疑地转过头,看着站立在深黄|色路灯下广告牌前的他,说:“今晚……谢谢你啦,。你……你叫什么名字?……”
他扬了扬眉毛,脸上有种捉弄的表情,说。
“不用知道我的名字,我只是个混社会的流氓。”
看着他嘻笑的嘴脸,我想上去跟他说,不要跟我嘻皮笑脸,我只是想知道他的名字,可我一时却又语塞。他见我迟疑地站在车门外,突然把头凑了过来,在我耳边轻语:
“告诉你,你的腰好软!”说完,他哈哈地大笑起来。
我的脸蓦地通红,骂了声讨厌,气呼呼地转身钻进车里。他为什么就不能正经点?难道他都是这样跟女孩子说话的。我恨恨地把门地关紧,留下个车窗。我是多少希望他能告诉我他的名字或是他的其他什么。但他像个粗心的大孩子一般,傻楞在原地什么也没有。
“喂,流氓!”我还是还是忍不住,喊了他一声。
“啊?”他停住了笑,张大嘴巴,一脸迷茫地地望着我。
“你还没有告诉我你的名字?”我厚着脸皮问。
他挠了挠头发,双眼空洞地看着我。
“白痴!”我坐在车里,狠狠地跺了下脚。吩咐司机开车。司机奇怪地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站在路边的他。在确信我们没有话说了,这才发动引擎嗤一声把车开进路心,转了下罗盘,车很快就把那个路口甩在了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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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个流氓爱过我(8)
八
口袋里放着你留给我的钥匙,每次用它开房门,我多希望你仍然坐在你常常坐的沙发上,抽着烟。即便你一言不发也好,只要你还在,什么都不重要。
只要你还在……
每天回到这个家,我都会把家里的每件家具擦地干干净净,然后把每张椅子,每件衣服按照着你的意思放好,你的床我也会收拾地整整齐齐。你经常用的那个杯子,喜欢看的杂志,我都放在你看得到的地方,你随手就可以拿到。房间里的一切都跟你在的时候没有什么两样。因为,我生怕你有一天回来,会感到陌生……
可是你……
我常常会在半夜里从床上爬起,只穿着薄薄的睡衣,光着脚丫在房间里漫无目的的走来走去。地板冰凉刺骨,可是我什么都感觉不到,尽管脚被冻得酸痛难忍。但我以为身体的疼能转移我心房里永远都难消逝的伤痕。可是我不知道自己错了,错得一塌糊涂。在你离开的那段日子里,我曾因为日夜颠倒地想你,而多次进出医院。昏迷里我仍然喊着你的名字,隔壁病床上的人总被我的呼喊感动得心碎不禁掉泪。
为什么你却能狠下心硬下肠地撇下我,自个儿去了那个冬天里温暖有花开,没有黑夜飘雪寒冷的地方?
带上我吧,我不在乎去哪里,只要能与你在一起。其他的对我来说都不重要了。
你听到我心里的呼喊了吗?
那张你经常坐的椅子上,我放着你爱看的书,你说过你喜欢书的。我就买了很多回来。你回来看到了一定会很高兴,一定会环住我的腰,亲吻我的唇,是吗?
想象你的一举一动,常一个人对着墙壁自言自语,念着你对我说过的话语,模仿着你的给我的爱意和温暖。可我的手经常举在半空,话只讲出半句,眼泪就止不住的掉了下来。
爸爸说,忘掉吧。
妈妈说,该忘的就忘了。
我真的能忘掉所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