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还有他养的那两只猫儿,说不定窝在软榻上打着呼噜睡大觉,这样的生活优雅闲适,令人向往。
&esp;&esp;青翎是觉得陆敬澜不是这样的闲人,天天就是除了看花草就是听风雨,感受四时美景,阅读满架诗书,这应该是自己向往的生活才对,是自己心里一个虚幻的梦。
&esp;&esp;而且,这么多年青翎太了解陆敬澜,这家伙做什么事儿都是有目的的吗,陆敬澜并非小人,却也是满腹心机。
&esp;&esp;有时候青翎仔细想想,觉得这么多年陆敬澜对自己用的心思,即便出于诚心,也没必要闹的人尽皆知吧,可就连不常来家的姑姑都知道他对自己的心思,更不要提胡家的人了,即便自己想跟他撇清,也撇不清了。便自己不答应,名声也传出去了,在这样一个名声大于天的地方,自己还能嫁给什么人?
&esp;&esp;这么想着,青翎便十分怀疑这家伙老早就算计好了,所以他给自己写的这些信,看似唠叨的都是些废话,可仔细想想,无不合着自己的心思,便不像后世人那般直白,总把爱挂在嘴上,通篇也并无相思之句,却能让青翎如此真切的感觉到他的思念之意。
&esp;&esp;若再往深里想,仿佛还有几分引诱之意,引诱自己也去想他写的这些,想他身边儿的种种,继而想他们以后的生活。
&esp;&esp;若不是打小认识,青翎真怀疑陆敬澜是泡妞高手,这手段虽隐晦却极高段,让自己不知不觉就跟着他的意思去想,去期待,去融入。
&esp;&esp;想到这男人的百般算计,青翎竟不觉反感,隐约还有几分欣喜,不禁摇头,自己还真没用,不过两封罗里吧嗦的信就把自己哄住了。
&esp;&esp;只是大姐哪儿倒真有些让人担心,即便陆敬澜信里只粗略提了一句,但青翎仍能从只字片语里瞧出不对劲儿来。
&esp;&esp;陆敬澜并非多事的性子,若真是小事,自是连提都不会提,既然提了必不寻常,想想舅母的性子,婆媳若和睦才是新鲜事,只是,怎么不说明白了,而且,信里只说收到了自己的信,并未提是哪一封,不知自己后来冲动之下写的那封发牢骚的他可瞧了,怎么提都不提一句,脾气真这样好?还是说觉得自己无理取闹,不必理会。
&esp;&esp;正想着,就见小满跑了进来,满脸喜色:“二小姐,二小姐,刚舅老爷跟姑爷都来信了,说咱们大小姐有喜了呢。”
&esp;&esp;青翎蹭的站起来:“真的吗?我去瞧瞧。”刚出去正碰上青青,也是一脸的笑:“二姐也听见喜信儿了,明年我就能当小姨了。”
&esp;&esp;姐俩快步往爹娘院里走,一进屋就听见翟婆婆的声儿:“昨儿小姐还说呢,这一晃都两个月了也不知青羽如何,不想今儿就来了喜信儿,若能一举得男,往后可再不用愁了。”
&esp;&esp;翟氏:“可不嘛,对了,老爷不说冀州府青云观的老道灵验吗,明儿咱们去走走,给青羽求个平安吉祥符送过去,保着青羽一举得男,母子均安。”
&esp;&esp;青翎进来道:“娘跟翟婆婆怎么都盼着得男,若生个小姑娘多好玩。”
&esp;&esp;翟氏白了她一眼:“翟家一脉单传,你舅舅子嗣不旺,这么多年就生了子盛一个,指望着青羽继承翟家香火呢,你大姐这头胎生个小子就都安稳了,往后再添丫头也是一样,儿女双全才是福气。”
&esp;&esp;青翎知道表哥是单传,若是大姐生不出小子,便娘亲这儿只怕都过不去呢,毕竟娘亲是翟家的大小姐,即便再开明,在子嗣传承上也看不开。
&esp;&esp;一个家有了男丁方能顶门立户,这并非她娘重男轻女,而是这整个社会的固有观念,所以大姐的压力可想而知,先头是盼着什么时候怀孕,怀上了又盼着一举得男,便生了男丁还要继续生,多子多福是这里所有人的追求。
&esp;&esp;想起敬澜信里头提的事儿,不禁道:“舅舅跟表哥的信里可还说了什么?”
&esp;&esp;翟氏瞧了她一眼:“你怎么知道的?”
&esp;&esp;青翎有些心虚:“那个,娘就别管我怎么知道的了,是不是舅母对大姐不好?”
&esp;&esp;翟氏:“当年定这门亲的时候,虽是你舅舅一再所求,我跟你爹却也犹豫了许久,就是知道你舅母的性子,也跟你姐把话儿都说明白了,你舅母不喜欢你姐,嫁过去只怕婆媳之间只怕不会太和睦,你大姐非要乐意,且子盛又没什么可挑剔之处,便答应了,如今的境况,早也在意料之中。”
&esp;&esp;青翎不免道:“便在意料之中,咱们就不闻不问任由舅母欺负大姐不成。”
&esp;&esp;翟氏:“说什么欺负,这婆媳之间本就是难相处,既嫁了人自然不比在家里的时候,受些委屈也难免,且,你姐这些日子的信里只字未提,就是不想爹娘担心,这是她的孝心,娘非要戳破了做什么,更何况,便知她被你舅母欺负了,难道娘能跑去京里找你舅母吵架去不成,若果真如此,岂不成了市井泼妇,叫人怎么笑话呢。”
&esp;&esp;说着叹了口气:“不管好歹都是你姐的命,在家的时候爹娘做主,嫁了就是人家的媳妇儿了,孝字当先,便你舅母再有不妥之处,也是婆婆,是长辈,作为媳妇儿只能听着,不可顶撞,娘先头一拖再拖,也是舍不得你大姐嫁过去,就是知道嫁过去,万事都由不得爹娘了。”
&esp;&esp;见两个女儿一脸担心,翟氏道:“你们俩别担心了,舅舅信里写的极明白,不是什么大事,就是话赶话儿的说了几句罢了,还是青翧这个愣头青,正好听见,见青羽脸色不好,便以为你舅母欺负了青羽,不管不顾的闹了起来。“
&esp;&esp;青翎可不这么觉得,自古以来婆媳之所以是天敌,就是因为婆婆觉得媳妇儿抢走了儿子,如果夫妻恩爱的就如爹娘这样的,将来大哥跟青翧娶了媳妇儿进门,娘断然不会为难儿媳妇儿。
&esp;&esp;而舅母可不是娘亲,因舅舅长年冷落,舅母心里生理上双重失衡,早就变态了,看见大姐跟表哥亲亲热热的过日子,还不跟眼中钉似的,便不会跟孔雀东南飞里的恶婆婆一样虐待大姐,也好不到哪儿去。
&esp;&esp;说白了,舅母自己成了怨妇,就最见不得别的夫妻和美,青翎觉着,舅母这么多年跟娘亲的心结,一个是出身,再一个就是爹娘夫妻恩爱,刺激了舅母的怨妇心态,顾忌身份不敢对娘亲如何,这份怨气归总了发泄在大姐身上,却极有可能。
&esp;&esp;婆婆若想折磨儿媳妇儿,还不容易,尤其大姐还是个逆来顺受的性子,青翎完全能想到舅母根本不用使什么阴险的手段,只要每天不给大姐好脸儿,时不时阴一句阳一句的数落大姐的不是,就比什么阴招儿都有用。
&esp;&esp;青翧虽淘气却并非混账,又知道舅舅的身子不好,都闹了一场,只能说明,大姐的确受了欺负,想到此更为担心。
&esp;&esp;仿佛知道她想什么,翟氏道:“你舅舅信里倒是说,你大姐如今有了身子,大夫交代需好生养胎,自然不能总出来走动,难免闷得慌,青翧虽去了,到底是兄弟,便说话儿也有时有会儿的,没说出了嫁的姐姐天天跟兄弟在一处的,若你能去陪你大姐些日子就好了,只是虑着你得备嫁做针线,怕你抽不出空来。”
&esp;&esp;青翎忙道:“便再赶也不再这一时半会儿的,更何况,我去了陪大姐说话儿也不耽搁做针线啊,若大姐身子好些,还能指点我,岂不是好。”说着拉着青青的手:“青青你上回不还说想去外头走走吗,正好咱们一起去看大姐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