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我们住在六号房。”马夫阿华已订好房。
“嗯,那我们就直接进房休息。”女子道。
就这样,一直等到这三人进房休息,隆盛客栈原来鼎沸的人声才又热闹起来。相信所有的人,都无法忘掉那个即使见不着面却令人感觉美得懾人的佳丽。
“源兴居”被火烧掉后,太子李治迫于无奈,不得暂时移居南苑淮远馆里的别院“摘星园”。
憋了一肚子火的李治,一脸郁闷地教训着跟前跪成一排的禁军,“没用的窝囊费,连个小姑娘也捉不住,真不知道你们是凭什么选上禁军,说不定哪天刺客跑进宫里来刺杀我,你们连对打的机会都没有,就跪在地上求饶。与其如此,倒不如将你们一个个给杀了,免得丢人现眼。”
禁军都尉吴延昶地头抱拳:“全是属下护卫不利,让殿下受惊。属下愿自行领罪,请殿下饶过其他人。”
“是的。”同是都尉的张福顺也说,“属下也愿领罪受罚。”
“好,你们倒挺有义气的。”一时之间,李治也优柔寡断起来,究竟是罚抑或不罚?
此时,李治向来最宠溺的宦臣江公公越过众人,在李治耳际低声说了几句话,竟使得李治愁容一扫而逝。欢喜之情溢于言表,瞧得禁军们个个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
“她人此刻在何处?”李治喜孜孜问道。
“这……”江公公瞄了一眼地上的禁军。
李治会意,不在乎地挥挥手,“你们都下去吧!”
“殿下……”张福顺不明所以。
“这次暂且饶了你们,但没有下次,知道吗?”反正他也不喜欢杀人。
“谢殿下不杀之恩。”众人大喜过望,高兴地推出房间。
“小江,怎样?”
“臣不敢招摇,只知道她人此刻在杭州的隆盛客栈里,离楚家堡不远,只要两个时辰的路程。”
李治闻言,不由得持掌笑道:“小江你愈来愈精明了。”
“是主子不嫌弃。”江公公谦虚道。
“时不宜迟,咱们赶紧去会佳人吧!”李治难掩雀跃神色。
“小的马上去准备。”
醉月楼里最有名的就是女儿十八一朵红,俗名“女儿红”。凡是来到天子之都的人,没有不来这醉月楼求得一醉的。
楚星磊也不例外,才两天的脚程,快人快脚的他已来到国都,人现在就在醉月楼里。
他一点也不改其悠闲本色,叫了一壶上好的女儿红,七、八道帝都名肴。这人一向坚持,可以优待自己的时候,绝对不会虐待自己,需要虐待自己的时候,更要努力善待自己,反能吃好、穿好、住好、用好、玩好的时候,绝对不要客气。
“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有酒堪饮直须饮,莫待无酒空叹息。”楚星磊举起一只白玉脂般的杯子,凑至鼻尖一嗅,轻叹一口道:“好酒,好酒。人生得饮此酒,当胜天山瑶池琼浆千壶。
“唉,日子应当天天过得如此逍遥自在,天下本无事,庸人自扰之。”他就爱这样自由自在,犹如闲云野鹤般,若非他心上还有事,“唉”字大概不可能出现。
“呀!”
“啊啊……”几声震天价响的惊吓声,出现在人来人往、热闹非凡的长安市巷里。
楚星磊微微皱了皱眉头,是谁在他这么有雅兴的时刻跑来捣乱?举起酒杯,他又品尝一口尾劲甘苦的女儿红。
他今天不想管事。
“怎么了?”好奇的店小二拦住一位惊慌失措的路人。
那人气踹吁吁、惊魂未定,不停拍着胸口,“前头……前头……前头……”他重复了好几次,却始终讲不出一个完整的句子。
“前头怎么了?你倒是说啊!”店小二不耐烦地催促。
那人稳了稳呼吸,说道,“前头有……”
但那人话还没说完,店小二便以颤抖的声音说道,“有狼是吧!”
“是啊、你怎么知道?”那人一脸惊异。
“因为……”连店小二也开始口齿不清,“它来了,就在你身后不到二十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