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欢!”他费力地抬手握住她的下巴,笑微微地看她。
见他就算受伤也如此霸道,裴菀书叹了口气却没违逆他,任由他握着下巴,抬手扶住他,虽然身上不流血,可是看起来似乎越发虚弱。
“你不会离开我,永远都不会,对吗?”他固执地问。
裴菀书心疼地看着他,嘴唇颤了颤,坚定道,“不会,永远都不会,不管再发生什么我都不会离开你,除非你不要我除非我死。”
他笑了笑,唇便印了过来,低声道,“小欢,我爱你!”
她猛地一颤,一阵酥麻袭遍全身,最后在心房内“蓬”的一声,迸裂开来,让她手脚酥软,被他压住,直直地倒在地毯上,他的唇紧紧地贴着她的唇,双眸轻轻地阖上,长睫轻颤带笑。
她睁大了眼睛,定定地看着他,直到头晕了才猛然醒过来,发现他昏过去了。
房间里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就剩下他们两个,他受了伤,她们怎么能不管呢!
裴菀书小心翼翼地从他身下爬出来,看到他身上的血和伤口心疼地顾不上哭,忙去旁边的柜子里翻找了一通,却一无所获。
“怎么会这样?”突然一声细软如酥的声音传来,两个女子出现在纱罩处。
裴菀书见是孔纤月和她那个叫丫丫的丫头,忙问道,“孔小姐,你这里有金创药吗?”
孔纤月一看沈醉一身是伤地趴在地上,忙让丫头去找金创药,自己又走去后面打水。
裴菀书忙回到沈醉身边,提起袖子轻轻地擦拭他脸颊上的血迹,他虽然昏迷却似乎有感觉一样,脸颊直往她手心里靠。
突然她感觉一阵阴冷,忙回头去看,却见窗口处一个大洞,方才那女子一身是血地站在那里,手里提着一把软剑,脸色阴冷地看着她。
裴菀书下意识地挡在沈醉前面,死死地盯着她。
那女子冷哼了一声,阴森森道,“没想到沈醉最在乎的人是你,他竟然敢对殿下说谎,哼!”她一步步踏前,脚下血流一片,蜿蜒成溪,却一步步越来越近,那剑尖上闪着夺目红光,妖异如霞。
那血是胭脂还是西荷的?裴菀书禁不住心颤,暗暗祈祷她们没事才好,看着她越走越近,想自己也不是她的对手,但是要死却又不甘,头上的发簪柳清君没有还她,况且就算有也不是她的对手。
她眼睛飞快地扫着那女子,掠过她脚下的血泊,看着那血蔓延在华美精致的地毯内。
女子得意地笑起来,手臂微抬,软剑寒芒血光,如水面波光飞夺而来,寒气逼人。
东海之泪
第六十九章
裴菀书心头一震,飞快地伏地,双手扯住地毯拼尽全力用力一扯,感觉指尖钻心地疼,尖叫了一声,寒光在眼前划过,人影一闪,那女子飞腾一下,仰面躺在地上,血从嘴角奔涌而出,抽搐了几下,满眼不甘地朝裴菀书看来。
“我杀人了!”她呆了一下,忘记了手指的疼痛,身形缓了缓,双脚一软落在地上。
端着铜盆出来的孔纤月本来见女子一剑刺向裴菀书吓得不知怎么办才好的时候,却见她猛地拉起地毯,随后那女子飞了出去,然后躺在地上摔死。
裴菀书没事,那女子死了,孔纤月腿脚一软,“咣当”一声铜盆坠地,也坐在地上。随即却看到对面飞奔而进的西荷,还有胸口满是鲜血的胭脂。
裴菀书看着她们,抬了抬手,无力地笑起来,眉眼却一挑略带得意道,“看,我杀了她!”
西荷见她没事,笑得眼泪都流出来,没告诉她是自己两枚飞镖钉在女子后心上。她一笑,孔纤月本来泪流不止接着也笑起来,似是传染般,胭脂笑得咳嗽不止,蹙眉按着胸口。
西荷忙过来扶裴菀书去沈醉身旁坐下,这时候丫丫拿了药跑过来,看到地上的女子,“啊”了一声,惊讶道,“谁这么好的功夫?竟然能杀了胡媚。”
孔纤月瞪了她一眼,“这么多受伤的,还不快敷药!”
丫丫笑起来,“没事没事,咱的药好,薛公子从南疆带回来的玉蟾粉,撒上伤口就收了!”说着立刻扯了胭脂让她躺在地上,疼得胭脂蹙着眉头却也不敢反抗,任由她上药。给胭脂敷了药,丫丫又飞快地窜到沈醉身边,伸手就扯他的衣服。
裴菀书忙道,“还是我来吧!”
丫丫瞪了她一眼,“夫人,奴婢来就好了,放心,我不会碰到王爷的!”说着一点不温柔地将沈醉身上的白纱撕下来,看的裴菀书心头一揪一揪地难受。
她飞快地在沈醉腰部和左肩上了药,又看他的后背,“啊”的一声,“他中毒了!”
西荷一听忙来看,叫了声不好,“那女子剑上无毒,暗器却有毒!”
裴菀书一听急的看向西荷,忙也去看,却见丫丫突然从头上拔下一根银簪,在沈醉后背伤口处连挑了几挑,剜出三根细金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