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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第1页)

如今商税去向不明不白,百姓受苦,贪官和税使同流合污中饱私囊,结果却是政序受到冲击,动摇了臣心民心。再加之那旁北朔虎视眈眈,国库空虚不得大肆宣扬,阮誉之为了稳住朝局不得不睁只眼闭只眼,更是催着大理寺在年前结案。

也正是担忧会造成今日的局面,阮青洲当初才会选择密查暗审,可那日阮誉之已明确表示让他不得再管,而阮誉之虽给东宫放权,但东宫内几近所有的宫人都是阮誉之亲自选来的,便相当于在东宫各处都安了眼睛。现今此案有阉党插手,阮青洲又时刻受东宫宫人监视,再不能牵扯进内阁和锦衣卫,如何都是有心无力。

不过税银案提醒了他,他身为太子,既要避免与大臣过近,又不能将锦衣卫当做自己的亲兵,即使东宫有侍卫队,实质上也还是听命于阮誉之,所以在权势的自由上,他比不过刘客从和梁奉,万一再失去阮誉之的偏爱和信任,他便是坐以待毙,到时阉党自然会想办法将东宫之主的权位夺走,因而他必须要尽早摆脱这个劣势。

阮青洲也清楚,阮誉之会纵容阉党势力扩大,一方面是南望与北朔关系紧张,在暗地里开展的细作之战还需倚靠东厂,另一方面,南望帝作为帝王,最先要保证的就是不被篡位,不被谋逆,因此阮誉之需要阉党来与振南党抗衡,避免军政皆被内阁或东宫掌控。

但阮青洲反的向来都不是阉党,而是野心勃勃又罔顾生民的权阉。阮青洲坚信,税银案只是冰山一角,宦官收管税务后却纵容贪腐侵蚀朝野,阉党野心膨胀的终点绝不在此。

且先不论司礼监,至少东厂不能一直被梁奉和刘客从攥在手里,可是为了避免引起阮誉之和朝臣的不安,他不能打破两党制衡的局面,所以他要寻到一个能代替刘客从掌握东厂的——阉人。

阉人,如何寻这个合适且又能听命于他的阉人?

阮青洲思索着生出困意,便靠往浴桶坐着,屏风外的声响仍旧絮絮不止,听久了,他又觉眼皮沉重,也就渐渐阖起眸来。

“皇都寒雪天气较去年减半,预计年前难遇大雪,宜告知百姓,年底多备木炭,以防回寒倒冷之期。”

念到此处,折子上记的都是些琐碎无用之事,段绪言拾起下一本,翻开浅看一眼,内容不外乎都是些尘垢秕糠。

他没了念下去的耐心,朝屏风后问了声:“殿下还要听吗?”

那方久久不答,段绪言觉出些怪异,又唤了几声:“殿下?”

静得过分,饶是无心应话,也不该连一丝动响都没有,再一算时间,阮青洲沐浴已过半个时辰,段绪言不再等,起身越过屏风,才见那人没了意识,就要斜倒着滑入水中。

眼看水已没过肩头,段绪言俯身下去,自水中一把揽起那人肩背,直往怀中搂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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泡澡时间不宜过长,容易因血管舒张发生脑供血不足。

第29章缝花

水声掀起落下,淋湿了双臂衣袖,也一道浸透了肌肤,呼吸之间,阮青洲的味道靠在鼻尖,又似是带着湿意,沾满了两人紧贴的胸口。

段绪言呆滞了片刻,方觉手中触感温热细腻,掌心贴着的地方是光赤的,那样直白热烈的体温,催他揉抚着肌骨,把那身子捏软捏碎。

他喘着气,不耐诱惑又极力抗争,将掌中的湿意攥得更紧。水珠被挤往指缝外,沿肌体往下滑落,再又淌过捏出的红痕。

“严九伶……”阮青洲回了些意识,弱声唤着他的名。

太像了,太像在做什么不堪说的事了。

段绪言屏气凝神,手间力道渐松,回血之处俱是一片潮红,他忍过燥热,挪眼不再看,只把阮青洲轻放回水中。

水又没过胸口,阮青洲才稍稍睁了眼,扶着桶沿缓着劲,没多时便又想趴靠下去,却有一手伸至眼前,递来了衣衫。

“此时不宜再入浴了,先着衣吧。”

段绪言避开视线,绕出屏风,听那旁出浴的声响,却是没忍住瞥了一眼。

目光热得直要将屏风都燃透,阮青洲尚未察觉,将衣衫抖开便往肩上披去。布料贴着留水的肌肤,下方的衣摆多是被水浸透,随他出浴正黏湿地贴往腿上,拖着不少重量。

双腿出了水便又湿又沉,阮青洲方才抬起一些又放下,再加上他起身太快,还未跨出浴桶时耳边便是一阵嗡响,他低头扶着桶沿喘气,是时一只手臂自他臀下搂过,将他托抱起身。

阮青洲猛然醒神,双手攥紧了那人肩头。

“……你!”

“殿下的安危重要,奴才顾不得这么多,待殿下好过些了,再来惩罚奴才也不迟。”段绪言只管把人抱出水中,又腾出一手扯来架上的大氅,便往床榻走去。

水珠淋出一地,那人的臀腿正隔着打湿的衣衫,与他的手臂贴附得紧实,段绪言将澎湃起来的欲念咽下去,便是不敢细看这个衣衫不整的人,把阮青洲放下后,更是极快地用大氅把他围得密实,最好连脖上的小痣也遮全了。

“这身湿衣要换,奴才会把烘暖的衣裳递来,殿下先披着这个上榻吧,被褥下放有汤婆子暖床,殿下褪衣躺下后就不用畏寒了。”

段绪言说得快,不及阮青洲回应,就行至窗边开了道通风的缝,草草地行了礼便转身离了寝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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