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绪言欲言又止,忽自何处取来什么抹他指上。阮青洲尚未睁眼,却被温热舔了指尖,他迟疑地屈指一缩,手背经绒毛扫过,忽而触见了软意。
几声细软猫叫入耳,阮青洲浅浅抬眸,软尾扫过鼻尖,澄黄绒毛也蹭过眉眼。呼噜声近在耳侧,好似还带着腹部的暖意,指尖肉沫再经舔动,阮青洲伸手试触猫耳,被它一下蹭来,倒在掌心打了个滚。
“昨日钻进府中的猫,在你寝屋的窗台上睡了一晚,”段绪言如抚猫那般,用指节蹭着他的脸颊,“青洲,我们养了它吧。”
可哪有什么机缘巧合,这不过是段绪言四处替阮青洲搭建活下去的缘由,方才特意寻来的猫,名也起得容易,就叫骨头。
骨头很亲人,午后晒着暖阳打盹,就喜欢窝在阮青洲腹部前,起伏的呼噜声听着满足,也让人生困,阮青洲难得醒得久了些,由它依靠着,方才入了睡。
修平的指甲落在阮青洲手上,一如从前那般干净得生俏,段绪言摸过指尖,静听他的呼吸许久,再没忍住吻上,退离时却生了怯。
他们之间还能有多久。他不敢想。
是时铁风轻步踩上水榭,停在阶上。
他看向阮青洲一眼,压了声量:“主子,斥候方才传回军报,事关南望内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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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这一章,应该是能理解为什么be了吧_(:3」∠)_
第109章求援
战鼓在路州打响,戴赫行兵自西向东逼近,再行南下,兵马已相继占领南望各州,切断了各路补给,皇都困于其中,南望士兵将近粮绝,已是怠战。
百姓被困皇都,频频愤起,加之各州流民逃难而来,城中已是人满为患。人人自危,终在路州被攻占的消息传来后掀起一阵暴乱,撞毁城门逃出。
阮誉之无奈之下,终于屈身亲笔写下一封求援书,北送递往关州,请北朔出兵援助。
与此同时,阮莫洋和尉升本在路州随战,正与败兵退回皇都,沿途见田垄破毁,疮痍满目。
“要败了。”
已是行了近千里,兵马靠于沿途休整,阮莫洋眼望远处说着,已无波澜。
经历太多厮杀,人便会变得疲累、麻木。阮莫洋瘦了一圈,污血残灰都没洗净,结成一层垢附着在两手上,看不清原有的肤色,他靠坐木桩旁,懒声笑着:“二哥没回也好,太折腾人了。”
尉升没应,支腿坐在一旁,手中磕着根空烟杆,面上胡茬许久没再打理。
阮莫洋看他半晌,抬腿轻轻踢了踢他的膝:“哎,二哥不是都劝你走了吗,又没正当职权,还要陪着我们受这苦,你冤不冤?”
尉升沉默片刻:“我不比你,没去处了。”
“你和佟飞旭一样,向着哪边都不妥,他选了不回南望,我也以为你会跟着戴纾,向他们那边投诚呢。”
话说出口方觉有些不妥,阮莫洋看了眼周侧,拍了拍嘴:“行了,嘴笨,当我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