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五大武宗为首,麒麟城里的武者们分成五拨,不敢再作犹豫,直冲向前方。
避轻台附近没过多久就冷清了下来,只有一些普通人跑的乱了方向慌乱的往这边躲。
陆子萸失神的看着空无一人的避轻高台,好像已经没了神智。
眼前突然出现一把剑。
她怔怔的抬起头,看到了洛雁满。
他脸上的表情很奇怪,似哭又似笑。
陆子萸道:“你要杀我?”
洛雁满声音沙哑:“我真的很喜欢你,可你已经没有活着的必要了,你的存在只能让人痛苦……他一次次的放过你,我也一次次的想打动你,可你却不知悔改,不肯放下,你竟然帮厄岩诬陷他,其他人不明真相,可是你……你是知道他有多不容易的,对吗?”
陆子萸笑了一下,脸上容光全无,再无美人风采,笑的也十分难看,她说:“我不知道,我只是不懂,我……”
不知道什么,不懂什么,却不肯说明白。
洛雁满从怀里掏出一个锦盒,打开递给陆子萸。
那里头是一颗圆润光滑、个头很大的明珠。
洛雁满道:“他说你们小时候一起出去玩,见到别人成亲,新娘盖头上坠了一颗明珠,你很羡慕,他就答应等你嫁人的时候作为兄长送你一颗最大的、比别人的都要大的明珠,后来他找了很长时间终于找到这个,那年他想撮合咱们两个,就把这明珠交给了我,和我商量着要给你惊喜,因为他觉得我一定会对你好,他希望你过的好,直到你谋害他之前,他都把你当成这世上最重要的亲人。”
你曾是那黑暗世界里唯一的亮光,你却亲手把这光熄灭了。
陆子萸眼睛已经无色,呆呆的僵立着。
洛雁满也已经不想再说什么,只感觉满心疲累,从陆子萸到历谷洛氏再到与朝玄茗之之间的情谊。
相对僵立了良久,陆子萸突然扑过来,撞到了他的剑上。
鲜血喷出,鲜艳刺目。
……
“别人都在忙着封印血祭渊流,我却在这里为了一个女人哀伤,妄为名世家子弟……名世家?唉……”
他收了剑,把腰间插着的折扇丢掉,向一个血祭渊流正在肆虐的城门走了过去。
血祭渊流在肆虐,殷天域乱党在逃窜,混乱整整持续了三天。
这三天是异常漫长的三天,耳朵里听到的惨叫声不断,漩涡里的血腥气几乎要把呼吸阻隔,凌乱和狼狈充斥着每一个角落,到了后来,人们对于恐惧已经麻木,只有少数人始终无所畏惧,在混乱的烟尘里明亮成了一束阳光。
……
对于存在诸多争议与质疑的风影阁主,从风影阁独撑一座城门时争议与质疑便已在无形中化去了,管她力量怎么来的,管她是不是跟器灵相恋,她都还是强大、美丽与智慧集于一身的风影阁主……
“阿影,你别怪我,我不是故意要发狂的,我只是心急……”千翎夜得知自己冲动的行为反而加剧了三千造化的运转,顿时慌了神,怕古江晴生他的气。
古江晴站定,等他追上来,打量着他的脸色,道:“朝玄茗之给你的那颗珠子你是不是不能控制?”
千翎夜呆了一下。
化冥珠之神奇,绝不只是能够储存三个人的内力那么简单,其实对于以往的阜兰尊主来说,它才是控制朝玄宗主的关键,可赋予功力,也可压制功力,明珠入体,便不得不受阜兰氏的摆布,阜兰延承当年一时心软,又自信恒武契约便已足够约束朝玄茗之,便没有强行把化冥珠塞给在他面前万分乖巧的朝玄茗之,几年之后等他后悔时却为时已晚,在青冥宫之变中才得以把这东西施加给朝玄茗之,作用却有限。
不久前凰诀帮助朝玄茗之取出了化冥珠,朝玄茗之看出千翎夜身上的秘密,器灵因在逆天之战时受过重伤而与□□无法相合,只能在那云虚灵地休养,不能离开云虚潭,他便提议用化冥珠来使器灵与身体嵌合,一试果然成功。
当时朝玄茗之已说明厉害,千翎夜仍旧接受了,可如今他虽有帝刃之力,却无法完全压制化冥珠,避轻台上失控很可能就是化冥珠的影响,很可能跟阜兰延承脱不开关系,因为器灵可以互相感知,玉乙定然知道帝刃之灵的存在,据朝玄茗之所说,阜兰氏与化冥珠也存在着某种联结。
千翎夜道:“这珠子这么麻烦?我不要了!”
古江晴握住他的手,安抚道:“我相信你最终能压制它,不要急。”
千翎夜便笑了:“好,你没事就好了,我快急疯了。”
……
风影阁如此,万俟山庄亦然,赤子剑练歧傲端正刚义,从不做违反道义之事,却因杀了通敌祸国的旧主而徒生心结,而今三千造化之后他的心结解开了没有众人不知道,但他一马当先领着万俟山庄弟子封印血祭渊流大家却都是亲眼看到了的。
……
斮行盟宗这边,焰鬼王被古江晴刺一剑之后重伤卧床,有另外两名鬼王带领弟子跟随伏霜泽奔赴城门,他们两位也都是风云榜上位的高手,跟焰鬼王一样,是伏千钧在世时提拔上来的老臣,以前也对伏霜泽有点倚老卖老,忧心伏霜泽武功不如朝玄茗之,担心古江晴是个早晚还会报仇的祸害,常常在伏霜泽耳朵边唠叨,现在都不怎么敢说话了……小宗主心结那么深,以他的梦魇都能引出三千造化邪阵了,可见心理压力有多大,他们要再乱说话,把人给逼疯了怎么办?伏氏嫡系可没有别人能担斮行盟宗宗主的位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