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风凌赶紧抓起衣服,迅速穿上,要是再有人进来,他可解释不清了。
“怎么,找我有事吗?”易风凌一边系好腰带,一边问着。
还是预想中的安静,他无奈地抬起头,却发现海茉头望向右边,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原来是自己洗澡时放在旁边的桃木鬼面。他笑了,伸手拿过木饰,挂在自己的脖子上。
海茉顿时有了反应,一把抓住他胸前的木饰不放,死命地往下拉,好像想要抢夺一般,不顾她的小手正抵着那麦色的胸膛。
易风凌微一吸气,大掌一下抓住胸前不安分的小手,桃花眼半眯,恐吓道:“这个可不能给你!”
海茉停下动作,琥珀色的眸子细细地打量着他,仿佛是第一次见到他一样。
她眼底氤氲着点点水气,目光带着几分疑惑,又流露出几许淡漠,没有神采,没有焦距,清凝的眸子好像神游太虚,透过他,望着一个遥远的影子。
易风凌不喜欢她这种眼神,仿佛失去了灵魂一般,堕落在无边的黑暗里,没有希望,没有尽头。
他清了下喉咙,声音有些嘶哑,却温柔无限:“这个桃木鬼面,是……是一个很重要的人留给我的,也是她唯一留给我的,所以,不能给你,知道吗?”
小手一下松开了,从他手中滑落。易风凌掌中一空,立刻感到她的身躯在微微地颤抖。
“我找了她……许久,却一直找不到……”易风凌不知道今天怎么了,会对一个不认识的丫头说起这些事。
是的,熟悉的感觉,这熟悉的感觉又来了!他一下怔住了,这丫头是谁?粗衣乱发,面目不清,却似曾相识。易风凌嘴角依旧抿着弧度,眼神却疑惑地盯着她。
她还是那样静静地望着他,眼神一瞬间闪烁着奇异的色彩,带着强烈的……惊喜!那褐色的眸子一下子亮了起来,不再安静,不再淡漠,一直冷冷淡淡的嘴角微微上扬,弯起浅浅的弧度,几分甜美,几分震惊。
易风凌叹了一口气,心里微堵,对着这个丫头总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他摇摇头,极力甩开这个念头,又被丫头的一系列动作吸引住了。
只见她当着他的面,解开身上右侧的破旧衣衫,从衣服内侧掏出一个黑色布包,又从布包里掏出几块糕点,伸手捧到他面前,咧嘴一笑,竟带着几分谄媚与讨好。
“给我吃的?”易风凌惊讶地接过,俊美的五官带着几分调侃,“大半夜就跑来给我送这个?”今晚这丫头的表情生动了许多,不像前两次见时死气沉沉,没有生机。
海茉乖巧地点头,眼眸带着灼热,直勾勾地盯着他颊边若隐若现的酒窝。易风凌手里拿着糕点,好笑地问道:“你不会打算就这样一直看我吃东西吧?”
海茉摇摇头,趁他不备之时,忽然踮起脚尖,在他颊边的酒窝上轻轻一吻,眼眸竟带着几分羞涩。她朝他浅浅一笑,然后一下子跑掉了。
捂住剧烈跳动的心,海茉一路跑回自己住的柴房,大颗的汗珠从额头冒出,濡湿了脸颊旁的头发。
她关上房门,呼呼地大口喘气,双眸晶晶发亮,苍白的嘴唇有些颤抖,她捂住胸口,摘下佩戴多年的木饰,拇指不断地抚摸上面的鬼面,心中是抑制不住的狂喜!
灵儿,真是灵儿吗?终于找到他了吗?
当年她亲手给灵儿挂上的桃木鬼面,和她手中的正是一对,她刚才看得清清楚楚,是的,一定是的!那个人有着和她一样的桃木鬼面、和灵儿一样的酒窝,年纪也差不多。重要的是,他说他在找她,他一直在找她!
又做梦了吗?老天又把灵儿还给她了吗?如果是的,请保佑她永远不要醒来,她懵懂痴傻般的活了十年,终于找到心爱的弟弟了吗?他们终于见面了!
止不住的泪水从眼眶流出,大滴大滴的泪珠划过漆黑的脸庞,小脸一片斑驳,而她的嘴角却幸福地上扬着。
瘦弱的双肩不断地抽动,她就坐在那里哑哑地笑着,一直笑着,仿佛又回到她刚刚遇见灵儿的那个黄昏。涨得满满的欢喜慢慢发酵,那种满足的幸福又来了!虽然咽喉此时火燎般的疼痛,却阻止不了那强烈的欢喜。她用尽力气,颤抖的唇瓣吃力地逸出沙哑模糊的片语:“灵儿!”
她的弟弟,她相依为命的弟弟!
她的灵儿,她用心去爱的灵儿!
真的回来了!
已经长大的灵儿,他还会认出自己吗?他是否也如她一般思念着她?一想到刚刚洗澡的灵儿,海茉像是想到了什么,她连忙理了理脑后乱成一团的头发,又摸了摸脸颊。看着自己破旧的衣袄和满是泥垢的手指,她不禁黯然,这个样子怎么能去见灵儿呢?
紧紧相随
夜色沉沉,月色朦胧,冉夫人的厢房里正是红帐翻滚,春意无限。满室弥漫这浓浓的□氛围,隐约的夹杂一股淡淡的幽香。
冉夫人白净的脖子上尽是点点青色的吻痕,娇躯正依靠在一个健硕的胸膛上,纤纤玉指围着胸前的凸起慢慢抚弄。
宁以辰喉间逸出轻哼,随即抱紧怀中的软玉温香,大掌在她光滑的玉背上流连忘返。喃喃的说道:“我是不是在做梦?”
“明日老爷就回来了……〃怀中传来冉夫人的担忧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