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我无理取闹,你可以不来找我。”
良久,他干涩说。
“好啊。”
银止川立刻说:“那太好了!”
“——你也不要来找我,你以为我离不开你吗?西淮,我他娘的在遇到你之前也不知道过得多舒服,自从遇到你才变得整天都不对了,一会儿高兴一会儿不高兴,我都快被你弄疯了!……”
西淮:“……”
银止川重重吐出口气,微微喘息着。
他的这些话也不知道怎么竟一下全说了出来。
在从前,银止川其实也就在心里默默地想过而已。
想西淮为什么对他若即若离,忽冷忽热。
是不是他哪里做得不好,没有照顾到他的心情,或是不小心说错什么话……以及他走前那个表情,又没有和他说再见,是不是代表生气的意思……
但银府万人追捧的银少将军,何曾有过这样患得患失,小心讨好的时候。
从来都是别人想着怎么讨他的欢心的。
第一次,他好像把心交到了别人的手上,任别人捏圆搓扁,任丢任玩。
他的喜怒哀乐全掌控在了西淮的手里,西淮在他的心脏上系了一根绳子:
他的喜怒随着西淮的喜怒而变动,他被西淮禁锢着,又害怕失去这种禁锢——如果失去这种禁锢也意味着失去西淮的话。
这种感觉叫银止川欣喜又痛苦。
当你喜欢一个人的时候,你的情绪是乘以千万倍放大的,喜悦的时候是从前一千倍的喜悦;痛苦时,也是从前一千倍的痛苦。
尤其是西淮还态度反复,若即若离,那种忽冷忽热的感受简直要把银止川折磨疯。
“如果我喜欢一个人……”
良久,银止川哑声说:“如果我以前喜欢一个人。那我只会这样。”
蓦然间,他倏然毫无征兆地拉住西淮的手,将他猛地按在小案上——
案上的托盘、瓷壶、茶盏登时全部碰到地上,“刺啦!”一声摔得粉碎。
银止川就在这瓷器碎裂的声音中,扼着西淮的咽喉,如撕咬般咬上他的唇。
他们俩气息交缠,却毫无温情,分明是亲吻,却凶恶得好像要将彼此撕得粉碎。
银止川同时手捏住西淮下颌,用力地往下掰,让他闷哼着蹙紧眉头张开口来,任自己侵略进去攻城略地。
他只需要顾自己亲得舒爽,得到想得到的一切,而不必顾忌西淮。
西淮被他这种来势汹汹的吻势压迫得发起抖来,他想换气,却推不开银止川。
身体在窒息的恐惧下细细颤抖,银止川却全然不在乎他的死活。
他只是一个器具,一个玩物,一个物体,供银止川满足他的愿望。
这种认知让西淮极感屈辱和无助,面孔苍白到极致却眼尾绯红,甚至在生理性的刺激下从眼尾落下泪水。
“……知道了吗。”
良久,在最后西淮身体都软了下去的时候,银止川才蓦然从他身上起身。
他微微喘着气,却狠狠抹了一把从西淮口中吮过来的涎液,像一匹咬破猎物喉管后吮血了的狼,神情恶劣地盯着西淮:
“如果我没有喜欢你……我待你,就是这样的。”
西淮已经全无反应了,眼瞳失神地看着上方,只有胸腔在微微的急促起伏着。
他唇仍然是张着的,上头沾着一点亮晶晶的津液,因为银止川吻法恶劣的缘故,西淮甚至被咬破的唇角。
银止川离开他半晌,西淮都未能起身,只如被撕扯的半死的鹿一样仰躺在那里。
良久,才闭了一下眼,慢慢蹙着眉头从桌案上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