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方承玉却一口没吃,垂眸掩盖眼中的情绪,手里一直拿叉子捅融化的奶油。
&esp;&esp;弄得一塌糊涂。
&esp;&esp;谭既怀看不下去了,越过桌子阻止她,抓她的手腕。
&esp;&esp;她却应激似的往后缩,眼睛闪出惊惧的光。
&esp;&esp;“你又想以什么借口羞辱我?”
&esp;&esp;谭既怀开始发抖,眼中热意滚滚。
&esp;&esp;强忍刺鼻的酸意望天,他突然恍惚自己的眼睛很多年没有湿润过。
&esp;&esp;他半搂她往沙发走去。
&esp;&esp;两个人都使不上力气,步履沉重又拖沓。
&esp;&esp;她忽然回身抱他,嘴唇贴近他的。
&esp;&esp;“我本来在想,如果我买蛋糕回来你还不在,我就打电话给你。不管是你老婆接,还是你秘书接,我都想让你替圆圆过一个生日。”
&esp;&esp;“圆圆应该很高兴吧,爸爸妈妈都陪她吃蛋糕了。”
&esp;&esp;谭既怀觉得自己的心都要被搅碎,这样的方承玉——脆弱、悲恸又淡然。
&esp;&esp;他含住她的唇,慢慢辗转,潮湿的呼吸交织着,变得粗重。
&esp;&esp;“我带了圆圆的相册来,你要看吗?”
&esp;&esp;亮灯进门的时候他就注意到了,角落有个黑色行李箱。
&esp;&esp;他说不出“想”,因为做不到在女儿生日这天去看她的遗容。
&esp;&esp;但他同样无法拒绝方承玉。
&esp;&esp;方承玉回来的时候,他仰坐在沙发上闭目,揉酸胀的鼻梁。
&esp;&esp;“很累吗?”
&esp;&esp;她屈腿跪坐到他身侧,他甚至不用睁眼看就抱住她。
&esp;&esp;清凉柔软的手一点点揉摁他跳痛的太阳穴,有蛊人的镇静效果。
&esp;&esp;可他脑中纷然。
&esp;&esp;多少次午夜梦回,他都困在这个场景出不来。
&esp;&esp;他坐到了一个城市最高的领导位子,在外风光无限,只有回到家才会卸下一身疲惫。
&esp;&esp;而他的妻子懂得他这十几年经历过什么。
&esp;&esp;会在家里等他,用温软的身体贴近他,融化他。
&esp;&esp;不用多余的言语,彼此就足够心有灵犀。
&esp;&esp;她懂得他的不易。
&esp;&esp;他可以告诉她:我都是为了你才会这么不要命地往上爬。
&esp;&esp;如今我身居高位,金钱权力全有了,可以匹敌你,甚至远远超过你。
&esp;&esp;可以给你和女儿至高无上的生活。
&esp;&esp;你们别走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