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想,她又将那一行字删除。
手机放回床头柜,揪着被角刚把身子往下躺,陆知鸢又坐了回来。
心里不知为何,总觉得被一块石头压着。
昨晚临睡前明明觉得心里轻松多了。
她扭头看向被放回去的手机,思来想去,觉得那三条短信就是罪魁祸首。
相比陆知鸢,江枭这一夜睡的很踏实,尽管睡前把陆知鸢发来的那些短信又看了两遍,但是很奇怪,那些短信当时看的时候气的想磨牙,事后再过一遍,却又莫名想笑。
他从来都不觉得她是一个斤斤计较的人,可却??x?做出那些反常于平日的举动。
越品越觉得那些话像是一个小女孩在和男朋友撒泼耍无赖。
可她自己却一点都没意识到似的。
都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江枭没想到自己竟会这样「清醒」,清醒地觉察到她的异常,觉察到她对他并非一点心思都没有。
只是她的心思,她自己还不知晓。
既是这样。。。。。。
江枭觉得,让她自己觉悟应该比他主动点醒她,效果会更好。
四月初的天,太阳升的越渐早。
江枭的窗帘没有拉上,但让他睁眼的不是刺进来的光线,而是手压井的声音。
“铛啷、铛啷。。。”声听着就像是铸铁砸墙似的。
这要是以前,讲不好他要被这声音吵得咬牙,可这压井的声音一听就是对面那人制造出来的。
江枭从枕底摸出手机看了眼,只是想看一眼时间的,结果视线被三条短信分散了去。
点开,屏幕直接跳转到聊天界面。
消息撤回是有消息提醒的,还一连撤回三个,然后那浅浅颜色的下面是一条新的消息。
陆知鸢:【转给你的钱是我大致算的,如果数额不对,最好还是多退少补。】
字里行间都透着一股怨气。
江枭被那最后「多退少补」四个字逗弯了嘴角。
既然她想和他算的这样清,那他也不好驳了她的意。
手机扔到被子上,江枭穿鞋下床走到窗边。
果然是对面的人在压井,穿着浅蓝色两件套的睡衣,头发也没束起来,弯曲的长发因她上起下落的肩膀一激一荡在空中。
看了小会儿,江枭转身,掀起衣摆提起胳膊,窄腰宽肩的上身有经常锻炼留下的痕迹,或许是因为肩膀上的疼已经不明显,提肩到把身上的衣服从头顶脱掉,他动作迅速到一气呵成,却在衣服扔到床上后,他抬手摸了摸右侧肩膀。
要跟他算账是吧,那真是有得算。
换完衣服,江枭端着水盆从房里出来时,陆知鸢刚压满一桶水,余光里的人影离自己越来越近,陆知鸢抬头淡淡扫过去一眼,没等江枭把视线和她对上,陆知鸢又收回了视线。
要怎么形容那种眼神呢?
有点像迎面走过来一人,你目光淡淡地从他脸上扫过,漫不经心的,没有目的的,脸一转,你就会忘了对方的长相。
伤人吗?
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