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酸了吧唧的话,他也能说得出口,不都是为了兄弟好吗?
“你们俩根本就没可能了。当不成好朋友,就干脆当陌生人算了。”
秦易抬起头来,蒋恺猛地一惊,只因为对方眼角微红,眼神嫉妒又扭曲。
“阿易?”
秦易垂着眼眸:“怎么就没可能了。”
“操!”蒋恺急疯了,“你不会吧,雨雾要是傅礼衡的女朋友,你有这想法我可以理解,他们两个人都结婚了,你他妈要是横插一脚,你秦家的那点基业不够霍霍吧?”
士可杀,不可辱。
当然这世上也不是没有“心胸开阔”的人,可蒋恺觉得,傅礼衡是有血性的人,但凡是有血性的人,谁会对觊觎妻子甚至使手段挖墙脚的人手软?
秦易不说话了。
他何尝不知道这个事实,哪怕他以整个秦家去博,她也不一定会回头。
蒋恺觉得秦易就是脑子被门给夹了,他急得起身坐在他旁边后,探出手指着门外,压低声音道:“你疯了是不是,那是谁你还清醒吗?那是傅礼衡,你当人家是软柿子,刚才我都不好意思说,你就那样盯着雨雾看,你把他当死人,小心人家把你整得头破血流你都不知道!”
什么话都点到即止,蒋恺虽然平常吊儿郎当,可大事还是拎得清的,他觉得秦易也不是那种怒发冲冠为红颜的人,更何况,红颜已经结婚了。
接下来秦易喝酒,蒋恺也就不拦着了。
只是也在腹诽,真要深爱到这种程度,当初拼了命也不能同意分手啊。还真当雨雾是望夫石,在原地一动不动的等着你。
秦易这几年的酒量也练出来了,蒋恺舍命陪君子喝到不省人事,他才刚刚上头,看着司机接走蒋恺以后,他叫了个代驾过来,代驾是沉默寡言的中年男人,秦易报了自己的地址以后,就坐在后座休息了,脑子里乱得很,一会儿是她刚才锁骨上的吻痕,一会儿又是曾经两人跨年夜时一块儿放烟花的场景。
他都快分不清什么是现实什么又是回忆了。
他睁开眼睛,侧过头看向车窗外,下意识地喊道:“停一下!”
司机是代驾,客人说什么就是什么,便稳稳当当的将车停在这公园街边的停车位上,秦易推开车门下车,司机也没说什么,他知道这个客人喝多了,可能想出去吐一下,这辆豪车网上报价都一百多万,吐在车里的确不太划算。
这里临近湖边,有一个公园,这公园也有些年代了,燕京人都知道。
秦易刚下车,回忆便扑面而来,那时候他们还没在一起,有一次正好路过这边,她说想去划船,两人就租了一辆傻乎乎的鸭子船,他很紧张,不知道该说什么,将在家里背得滚瓜烂熟的笑话都说给她听,看着她被逗得露出浅笑,他心里满足又愉快。
脑子一片混沌,秦易扶着街边的电线杆弯腰想吐。
柳云溪工作不忙的时候也有夜跑的习惯,她今天心情特别差,一方面是家庭的重担压在她身上,另一方面是,她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高高兴兴的去上班,结果酒吧经理让她领了工资就不用再来了。
她攥紧了拳头,问经理她是不是哪里做得不好,经理只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什么都没说。
正当她从公园出来的时候,不经意看到电线杆旁的人,本来只是路过,却发现那是在酒吧救她的人!
她那天就想好好感谢他,只不过他可能有事,可能心情不好,帮了她以后就直接走了,他是个好人,思及此,柳云溪试探着上前,小心翼翼地说:“先生,你还好吗?需要我帮忙吗?”
秦易觉得很烦,侧过头来准备赶她走时,却看到了她的脸。
也许是酒精上头,也许是光线暗淡,他有那么一个瞬间,以为这人是雨雾。
虽然他现在心里很明白,不会是她,但他太难受了,积压在内心的种种情绪需要暂时解压,他想都没想,就抱住了她。
柳云溪怔住,想要挣扎推开他时,只听到男人语气哀求又痛苦:“雨雾,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
好好的火锅约会又被破坏了,佟雨雾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继续吃也索然无味,本来还想着吃完以后跟傅礼衡去附近兜兜风的,现在看来,全都泡汤了!
谁都没有这个兴致了,就只能吃饱回家。一路上佟雨雾都在内心疯狂辱骂,骂很多很多人,只可惜作为一个优雅的豪门太太,除了把前任当死人一样看待,也不能降低身份去纠缠去骂街。
倒不是说她也对秦易念念不忘,更不是说要保持在初恋心中的美感,早就是两个世界的人了,她就算在他心里是天底下最差劲的女人,她也无所谓,不说别的,傅礼衡在个人素质跟条件方面都远远胜过秦易,她是吃饱了撑的才去跟前任拉拉扯扯、不清不楚。
回到家,两人一起上了楼,佟雨雾假装不经意地说:“我看你挺喜欢吃火锅的,唯一的不完美就是二人桌太小了,都怪我,我都不知道那是许开伦的店,真的是太久没联系了,难怪人家都说呢,结婚以后圈子就不一样了。”
她不会主动提秦易,傅礼衡不提,她上赶着解释像什么话,难道她要说她对秦易一点感觉都没有,巴不得八辈子再也不见面吗?
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