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杨芝的眼睛却黏在自家龙舟首位上的一个健士身上,此健士身材魁梧,正站在船首展臂击鼓,这人是杨家的一个门客,名唤贾余,因为精通划船之术,所以此次杨家的龙舟竞赛任务就交给了此人,杨家的整个船队都是由贾余训练起来的。当然杨芝如此关注他也并不简简单单的因为关心龙舟比赛的胜负,自然还有其他。小姑娘从小长在武将世家,又喜欢骑马田猎,自然还是喜好英武之士。贾余身形健美,相貌英俊,颇有才干,又主动接近了小姑娘,很快赢得了杨芝的欢心。
杨渊平日里公事很忙,几日见不到妹妹一次,自然对此毫无所觉。安阳公主确实有所察觉的,但是像杨芝这样的贵女,有几个追求者实在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所以她也并没有在意,可是今日却看到杨芝貌似对贾余也颇为喜好的样子,安阳公主却是有些担心,有个情人玩玩不要紧,若都是世家子自然会有所分寸,婚前的交往自然是有所把持的。但杨芝本性比较单纯,若是被这种一心钻营的寒门子缠上了,那可不是好善了的。
安阳公主心念一转,心中便有了计较。正在此时,杨家的龙舟先了排名第二的龙舟一个龙首的优势闯过了终点拉起的红绸,夺得了赛龙舟的冠军,湖边的国人们发出山呼海啸般的欢呼声,杨芝也差点跳起来跟着一起喝彩。她转身抓着兄长的手臂道,“我们杨家赢了,我们拔得了头筹!”
杨渊看到自家的龙舟得了头彩,也很高兴,“是啊,贾余还是阿芝推荐的呢,阿芝想要什么奖励?”
杨芝道,“我不过是推荐了一个人而已,却什么都没有做,怎么好要奖励呢,只希望兄长莫要忘记了给这些健士厚赏!特别是贾余,他为杨家得了如此的荣耀,兄长若是提拔了他,那么日后门客们也会更加努力的为我们杨家出力了!”
杨渊哈哈大笑,“阿芝,你竟然能说出如此的话,看来是长大了,如今兄长也能放心给你找一个好婆家了。”
杨芝却脸色微变,“阿兄,你难道是嫌弃我了?刚夸了我就要将我往外赶?”
杨渊道,“哎,这是什么话,女大当嫁,哪里是把你往外赶呢,你迟早都是要嫁人的!”
杨芝道,“嫁给谁?我能自己选么?”
“哈哈!”杨渊忍俊不禁,“刚还说不嫁人呢,怎么立马又不害羞的想自己选?”
杨芝摇头,“你不是非要我嫁么?可以,但是我要看看是什么人家,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嫁的!”
杨渊笑道,“好啊,兄长心里有几个人选,你自己看吧。”
安阳公主听这兄妹二人的对话,心中却直叹气。
昭姬和宋玹在王台上看到杨家的龙舟率先到达了终点,宋玹心中也很高兴,若是让其他的世家得了这头筹,说不好为了顾全薛家的面子,私底下少不得要给薛家分一些采买过去,可是杨家就不怕了。杨家是宋玹这些年一手扶植起来的,做事自然遵循宋玹的意愿,也少了许多顾忌。
待宋玹将代表军粮采买权的玺节交到杨渊的手中时,重重的握了握杨渊的手,杨渊自然心领神会。
赛龙舟结束之后,自然还有宴席,等宴席结束以后,已经快要入夜了,众人回城,御驾拉着宋王和熙陵君入了熙陵君下榻的会馆,就再也没有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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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清早,宋玹就去了梁辟的院落。梁辟此时刚才起身,宋玹便要和梁辟一起用早膳,梁辟一时受宠若惊。
待饭毕,宋玹道,“昨日寡人邀请公子去端午祭祀,公子为何没去呢?寡人怕是怠慢了公子,让公子心生不满。”
梁辟羞愧道,“不是的。大王的救命之恩辟尚且不能报答,如今辟一身之命都因大王的照拂才得以存活在世间,辟怎么可能有怨怼之情?”梁辟顿了顿道,“是我现在不过是一个亡国亡命之人,又拖着这残疾之身,实在不好意思在人前出现,请大王体谅辟。”
宋玹道,“公子不必自怨自艾,世间世事难料,总有一日公子能大仇得报的。”
梁辟听了宋玹的话,激动的便要起身拜在宋玹脚下,却被宋玹按住道,“公子实在无须多礼,申坤行不义之事,实在是人人得而诛之。不过公子从南梁而来,南梁与宋相隔太远,风俗习惯不免有些不同,寡人的人即使怠慢了公子也不自知,这实在是寡人的疏忽。不过寡人已经让人去寻一些梁人来侍候公子了,特别嘱咐了让找一些侍候过宗室的,若是没有至少也是侍候过世家的。如此公子也能在宋国过的舒心一些了。”
宋玹边说着边感觉自己手下梁辟的身体一僵,不过只是很短的时间,若不是特别注意几乎无法察觉。
梁辟连忙道,“大王实在无须如此劳民伤财,如今这些侍候我的人都很好,根本不用更换。”
宋玹道,“公子无须推辞,寡人已经让人去寻了几日了,再过不了几日,这些人就会送到这里来,若是有什么问题只管和寡人提就可以了。”说完宋玹也不管梁辟三番五次的推辞就起身离去了。
又过了几日,宋玹与昭姬正在光华殿中,就听到小寺人来报说梁辟求见。
宋玹和昭姬相视一眼,宋玹对昭姬道,“